混沌的漩涡裹挟着青铜碎屑在耳畔尖啸，何雨柱在失重中仍死死攥着那截断开的红绳。

当后脑撞上某种冰凉的金属表面时，他恍惚看见青铜饕餮纹在皮肤下游出猩红的光——那是赵灵儿消失前烙在他掌心的印记。

"；咳..."；喉间涌上的铁锈味冲散了残留的檀香，他撑起身时摸到满地细密的纹路。

幽蓝的荧光自脚下蔓延，照亮了蚀刻着二十八宿图的青铜地面。

远处传来潮汐般的呜咽，黑暗中浮动着某种类似水母的半透明生物，它们伞盖下垂落的触须正闪烁着危险的磷光。

饕餮纹突然在胸腔深处抽搐，何雨柱猛地侧身翻滚。

三枚骨钉擦着耳际钉入星图，钉尾缠绕的符纸瞬间燃起青烟。

他反手召出青焰却心头一沉——往日随心流转的火焰此刻竟像掺了水的油，在掌心凝成半凝固的胶状物。

"；这里在吞噬炁场。"；他抹去额角的冷汗，想起赵灵儿消散前那句未尽的警告。

穿越前当厨子练就的夜视能力此刻派上用场，远处青铜壁上隐约浮现的饕餮浮雕，竟与红星轧钢厂食堂那口老灶的纹路如出一辙。

暗器破空声再度袭来时，何雨柱抄起块青铜残片格挡。

金属相撞迸溅的火星照亮了袭击者的轮廓——那是个浑身裹在墨色皮甲里的身影，面甲上雕刻着衔尾蛇图腾，手中峨眉刺正滴落暗紫色的毒液。

"；暗影刺客？"；他借力后撤时踩到滩粘稠液体，腐坏的铜腥味直冲鼻腔。

右臂传来刺痛，不知何时被划开的伤口竟渗出蓝荧荧的血，滴落在地面星图上发出滋滋灼烧声。

饕餮纹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在警示某种更可怕的危机。

黑暗开始具象成实体。

那些漂浮的生物突然集体转向，伞盖下的经络亮起血红光芒。

何雨柱踉跄着扶住青铜壁，指尖触到的浮雕竟在蠕动——细看才发现整面墙都爬满了指甲盖大小的青铜甲虫，它们鞘翅上密布着《齐民要术》里的古文字。

"；柱子！看脚下！"；

苏瑶的声音突然穿透时空般在耳畔炸响。

何雨柱本能地跃起，原先站立处的星图裂隙里猛然刺出青铜锁链。

那些锁链末端拴着的却不是刑具，而是锈迹斑斑的炒勺、漏铲等厨具，碰撞声里还夹杂着四合院大灶前熟悉的葱花爆香。

剧痛突然席卷全身。

何雨柱低头看见左肩钉着枚骨制飞镖，镖身上细密的血槽正疯狂抽取他的生命力。

更可怕的是伤口周围浮现出诡异的饕餮纹路，与他自己胸前的印记产生共鸣，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成两半。

"；不能倒在这里..."；他咬破舌尖强打精神，血腥味混着穿越那日灶台上的柴火气息在口腔弥漫。

颤抖的手摸到腰间别着的牛皮刀鞘——这是去年立冬苏瑶用攒了三年的布票给他换的，鞘口还缠着她偷偷系上的平安结。

黑暗深处忽然传来编钟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