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圈外的黑暗如潮水退去，露出布满龟裂的粮仓砖墙。

林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中青花瓷片叮叮当当落了一地——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年代的粮仓门牌号，最新那块赫然显示着"；2019年北京市朝阳区"；。

"；还没结束。"；赵将军突然扯开衣领，五角星胎记正在渗出血珠，"；你们听——"；

死寂中响起黏稠的水滴声。

何雨柱瞳孔骤缩，看见自己方才射出的墨玉箭矢竟悬浮在半空，箭簇指向的位置，虚空正扭曲成巨大的漩涡。

苏瑶的长命锁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七道锁齿自动旋转着组合成罗盘形状。

"；低头！"；

雷厉的暴喝晚了一瞬。

何雨柱只觉后颈汗毛倒竖，本能使出穿越前学的巴西柔术地面技，抱着苏瑶滚向粮垛阴影。

他原先站立的位置，青砖地面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犁出三尺深的沟壑，沟壑边缘的冰晶竟呈现出瞳孔状的纹路。

漩涡中心缓缓睁开一只幽绿色巨眼。

那瞳孔深处翻涌着无数张痛苦的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着粮仓进出库的报数声。

何雨柱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声音竟与穿越前地铁报站声、妹妹的哭喊声、苏瑶的呼唤声混杂在一起。

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混合着铜钱的铁锈味在口腔炸开。

"；是生死簿！"；林老突然呕出一口黑血，染霜的胡须上凝结着冰碴，"；五八年的事故...那些工人...他们的命格被..."；

巨眼微微转动，粮仓西北角的承重梁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何雨柱视网膜上重叠出现粮仓结构图与代码流程图，他猛然扯下苏瑶耳坠抛向空中："；雷处长！

乾位三米，火力覆盖！"；

翡翠在幽光中炸裂成绿色星雨，雷厉的配枪与赵将军的算盘同时指向星雨最密集处。

子弹与算珠碰撞产生的火花中，众人终于看清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竟是无数根缠绕着红线的黄铜秤杆，每根秤杆都吊着个瞳孔扩散的虚影。

"；小心精神冲击！"；林老将青花瓷片按在眉心，苍老的面容突然年轻了二十岁，"；这些是..."；

警告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尖啸中。

何雨柱感觉有千万根钢针顺着耳道刺入大脑，苏瑶温暖的怀抱突然变得冰冷刺骨。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刹那，他恍惚看见妹妹雨水举着破碎的录取通知书，正从巨眼瞳孔深处向他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