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很难相信其他人,但我偏偏相信炎国这个集体会遵守这样的承诺,要说为什么……”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随着世界的局势走到今天这一步。
其实炎国并没有必要遵守当初对各国的承诺。
只因为她始终没有向全世界开放本土,即便是撕毁承诺,需要承担的代价也比想象中的还要低,毕竟没有谁拥有真正报复对方的力量。
甚至可以说,到时候真正脆弱且经受不起波折的,反倒是这些依赖于炎国才能生存的国家。
然而,偏偏这个东方大国的承诺就像钢铁一样坚韧。
她承诺了,于是她就是这样继续做下去了。
哪怕这样的决定很蠢,哪怕难民的隐患本身也让她感到焦头烂额。
但在这个充满了不确定甚至是未来一片黑暗的时代。
这份‘愚蠢’的坚持,这份确定性本身就是最大的价值。
世界各国的命运会牢牢绑定在她的身上,所有人也会下意识追随炎国的意志。
只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够收复故土,正式对抗黑渊的信号。
那么届时所有失去的信心,就会像潮湿泥土中沉睡的种子遇见阳光。
在那一刻顶开沉寂的岩层,绽放出一株青春常绿的嫩芽。
老伊万无比确信着这一点,但要是如此解释他又嫌话太长了,说了这么久的炎文真的很累的。
于是他只是在鹦鹉双眼人性化的疑惑中,从兜里掏出一个有着锤子和镰刀的徽章晃了晃。
笑呵呵地说道:“因为我和他们蹲在同一条战壕里,拿着同一把枪,我们是达瓦里希。”
“或许生前我们会争吵,对各自的想法抱有疑虑,但是唯独有一点我相信,那就是他们永远不会辜负战友的遗愿,那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行了,快走吧,现在就走吧,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好,还有记得提醒妮璐那孩子不要冲动,不要为了仇恨失去理智……”
像是空巢老人唠叨地嘱咐远行的孩子。
最后看着一群孩子一步三回头地前进,那蒙着黑布的轮椅一点一点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站在门口的老伊万也逐渐失去了笑容。
【爸爸,拜托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就算你这么看着我,出征的决定也不能取消啦。】
站在前方,留着利落的短发,穿着简洁军装的女子正与他对视。
蓝色的眼睛带着一丝顽皮,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再说了总不能就允许你离家,轮到我了你又不愿意吧,放心没有危险的,只是一批新的难民被感染了要救助,又不是真的要上战场……】
【所以瓦尼亚就交给你了,记得不要给他吃太多的糖,对牙齿不好,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伸手拈起老人一缕斑白的发丝:【多笑一笑,也别总是一个人待着,多走动一下结交朋友,现在又不是你以前的时候了,邻居有什么困难就去帮一下嘛……】
【好了,别总是站在这里吹风了,快回去暖暖膝盖吧……我也该出发了。】
不知是街上刮来的冷气来得突然,还是她转身时带起的微风吹起了老人额前的碎发。
浑浊的瞳孔静静凝视着远行的背影逐渐变得透明。
这一刻,时光就像掺了水的蜜蜡,粘稠地浸没整条街道,将老人淹没并凝固在这里。
直到眼角的泪水流过脸上的皱纹,在下巴缓缓滴落沾湿风衣的领子。
老伊万这才回过神,使劲擦了擦脸,接着慢吞吞地挪步,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听着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动画片的音乐,一群小伙伴正准备营救被恶魔包围的超级小兔。
他无声地打开墙上藏有武器的箱子。
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响起,仿佛远方的某处传来了爆炸的震响。
楼下还时不时响起争吵的街道,瞬间就被惊恐的尖叫所淹没。
但老伊万对此一脸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枪管对齐机匣的套筒并固定。
接着安装闭锁装置,压入复进簧,随着消音器的螺纹与枪管旋紧时发出轻微的咬合声响。
正准备给弹匣压入子弹的老人就听见身边的联络器在滋滋声中,传来男人模糊不清的声音:
「卡拉诺夫,卡拉……你听得到吗?那些西方的……狗崽子好像有什么……动作……」
「苏卡的,信号怎么……这么差?你现在有时间吗?要不要跟上……瞧瞧?」
“不,已经不用了,顿河同志。”
老伊万舒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枪,转而拆开密封的炸药并将其塞入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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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复仇了,你把我们准备的信息都发给炎国的同志后,你就可以自行撤离了,这些年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