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梨给易仙倒了杯茶，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当初说，只要跟着自己，去哪都行的小姑娘，长大了。

从一开始把她丢在H市的家里，每天只给她上半个小时的课，再到带在身边破案，丢回W市陪妈妈，当秘书长的秘书，最后又丢去部队历练，一路走来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才成长到如今这般。

“不用解释，你在我这里，不需要抱歉，可以撒娇，可以理直气壮的提要求，我把你当亲妹妹在照顾，不管能不能为我所用，当不当得好管理人，你是易仙，这就够了。”

易仙眼泪说掉就掉：“我要回去睡觉了，领导早点休息。”

走前还不忘喝掉曾梨刚给她倒的茶。

次日曾梨去上班，走到院子口，见赵幼薇态度很好的站在边上听易仙跟严言讨论着什么。

这得天不亮就过去钱书屿家把人接来？脑子里问进宝：“易仙几点起床？”

“四点。”

赵幼微见到曾梨尽管表现不错，眼眸不难看出很激动，在收着自己的情绪。

“领导，早上好。”

曾梨往办公室走去：“这些年可学到什么东西了？”

严言和易仙停止讨论，异口同声道：“领导。”

“忙你们的，不用管我，赵幼薇进来。”

易仙想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想到站在领导身边的，真的必须都是千万里挑一，低眸不看她，也想知道她的表现如何。

曾梨重复问了一遍：“这些年学了什么？”

“除了正常学习，还学了《税收学》《贸易经济学》《政治经济学》《精算学》，精算还没学完。”

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曾梨接着问：“华夏现在的经济转不动，有什么建议？”

“制造焦虑，引导消费，或者…战争消耗。”

曾梨抬头看了赵幼薇一眼，把赵幼薇吓得抖了一下。

“我不是说要打仗，只是战争消耗快，战争的基本行为就是毁灭，不一定毁灭人的命，而是毁灭我们人类的劳动成果，产品，物资，我…只是回答领导的问题。”

音调又急又慌，哭腔都快出来了。

收回视线后，曾梨提醒她：“只要能力没问题，我其实并不在乎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性格。”

赵幼微秒懂，不那么紧绷：“领导，我在十一中上学，其实已经自学完了，但是尚老师不给我跳级，我能早点完成学业，来您身边学习吗？”

话题跳跃幅度非常大。

“尚溪芜拒绝你的理由是什么？”

赵幼微实话实说：“说我看起来文静，其实心急心燥，看似学会了知识点，其实根基不稳，就跟我的性子一样。”

“那就听劝。”

赵幼薇偷偷打量曾梨：“领导，我能知道，您培养我的方向吗？”

“等你不急躁了，静下心就能想明白，出去吧，跟在你易仙姐姐身边学习，脚踏实地的学。”

脚踏实地这四个加重了语气，赵幼薇低下头，也在反思自己，到底是有多急躁，领导好几年没见自己，刚见面就说自己急。

人出去后，进宝也没明白。

“妈妈，她的情绪起伏没有问题。”

曾梨把看完的文件抱给进宝：“但是她行为有问题。”

“上进心太强了，太急，刚来就旁听易仙跟严言说话，尽管内容可以听，但是正常情况下应该主动避开，而不是迫不及待想参与进来，她进来后的表现也是，过急。”

进宝夸赞道：“那幼薇很厉害，情绪一直很平稳，出现哭腔那一段，情绪依旧是稳的。”

曾梨笑了：“怕我说她残忍？ 又不能跳过战争不说，因为目前最快的方式，确实就是战争消耗，时机也合适。”

“尚溪芜把人教得很好，是她本身性子问题需要打磨，到底是年纪小，经历和阅历都不够。”

进宝把东西抱出去给严言。

看了眼易仙办公室的方向。

她在给赵幼微派一些简单的活。

“以后礼拜天过来学习，其他时间正常上课，跟我住在一起，不回钱家大宅了，明白吗？”

赵幼薇适当露出不舍的情绪：“明白。”

“门外那张空的桌子就是你以后学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