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尧当年也并非是先皇最受宠的儿子。
他的母妃虽为妃位,但早逝,后来养着他的顺妃因为有自己的儿子,对他也很防备,并无丝毫亲近之意。
后宫也讲究子凭母贵,所以没有母族的他毫无继承希望。
尤其,他的太子哥哥是个深受父皇宠爱,百姓爱戴的皇子。
朝中大臣也对他极为推崇。
所以当秦默尧杀出一条血路走上皇位后,最忌惮的,就是当年那些支持太子的旧将。
他不顾劝阻,能杀的全都杀了。
但他也清楚,有一些蛰伏起来,一直在伺机反抗,为太子报仇。
这些年来,但凡和废太子有关的事,他总会格外重视。
这一次,查到现在竟发现他一直被牵着绕弯。
浪费了诸多人力,费了那么大功夫却一无所获。
看着呈上来的折子里那些疑点,他心底闪过一丝快到几乎抓不住的清明。
他喊来苏海,让他召几名大臣觐见。
两个时辰后,大臣们全都离开,只剩苏海在殿内。
秦默尧脸色阴沉,沉默良久。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在指向秦徊。
他连日来夜不能寐,心力交瘁到再无心去想别的事,竟然全都拜自己的亲儿子所赐。
秦徊到底要做什么?
他眯了眯眼,阴恻恻的嗓音回荡在大殿:
“叱鹫。”
就见刚刚还空荡荡的大殿,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跪拜在地。
“去东宫仔细探查一番,不得惊动太子。”
“是。”
被称为叱鹫的黑衣人很快消失。
苏海眼观鼻,鼻观心。
刚刚那人是皇上的死侍,轻易不现身,太子这一次,看来是彻底惹恼了皇上。
秦默尧本就阴戾的神色因为连日的操劳生出些许疲态,他闭了闭眼,声音阴鸷又危险:
“苏海,你说,太子意欲何为?”
苏海哪里敢说,只是道:
“若此事为真,无论太子为何如此,都已僭越。”
苏海说完后,殿内又重新沉寂下来。
*
今日慕舟不当值。
她坐在自己的房间,呆呆的看着桌上摆放的金元宝。
没错,面前一整桌摆满了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