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妁刚要开口,却又想到涂一乐的话。
提他。
淳妁便极为坚定说道:
“左丞相府,尚医局医官,淳妁。”
小吏、差役立即跪倒在地行礼。
医官并不少见,淳妁这个名字更是不知。
但只‘相府’二字,便是最有力的。
涂一乐在马车之上,静静观瞧一切。
除了淳妁下车查看,却不见任何人主动下车。
淳妁独自走向民宅,不住敲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村民们已经不相信一切,只认为躲在屋内,才是最为安全。
淳妁不住尝试,但没有一户人家敢打开房门。
涂一乐无奈摇着头,径直跳下马车:
“淳妁,别做无用功。”
淳妁闻声望向涂一乐,瞬间眉头紧锁,高声质问起来:
“你为何不遮住口鼻?”
小吏、差役见状,很自然认为,涂一乐是医官的随从。
但他们亦不敢怠慢,立即拱手行礼。
涂一乐晃动手中布巾:
“就靠这么一块破布?没用的。”
淳妁怒不可遏,愤愤来到近前,掏出一瓶药膏,径直涂抹在涂一乐嘴旁。
“你可不能出事,否则我无法交代。”
涂一乐先是一愣,转而站定不再躲闪,任凭淳妁涂抹。
这种动作下,却让他感觉,像是女友在给涂唇膏。
“你可是防治总管,不能所有事都亲力亲为。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
“何意?”
淳妁满眼疑惑。
涂一乐指了指后方队伍:
“带他们出来,可不是游山玩水。你要做什么,要将他们调动起来。”
淳妁明白过来,可她从来都是单打独斗,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去做。
她走向后方队伍,怯生生说道:
“请太医们下车,为村民诊治。询问近期情况,最为重要是曾经用药情况。”
马车之上,毫无反应。
没有任何一人下车。
谁都不想冒风险,若是主动下车,还会被同僚们诟病。
倘若都不下车,法不责众。
谅别人拿他们没有办法。
涂一乐无比气愤,深知这帮“有编制”的太医,都是随大流、但求无过的处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