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远哥儿沐休,早饭后从西府过来向她请安。
他现在回归西府,却比从前还惦记她了,一日总要来个一两次。
一次是请安,顺道一起用饭。
若得空,还要额外请教她算学,借此再逗留一会儿。
宋埕和闵氏都很宽容他,从不对此微词。
他们很理解她与远哥儿的深厚感情。
闵氏甚至亲自上门来,和她商量,是否可以在两府中间的府庵处,新增修建一个长长的内廊,将两府从内部连接起来。
然后在侯府侧墙开个门洞,如此来往十分方便,叫远儿常常回她身边也不必惊动大门二门上。
韦映璇思考了两日,婉拒了。
她和宋拓迟早要断,委实不必再大兴土木。
今后她要去何处定居,她自己都不知,到时再合计也不迟。
这些话她对远哥儿说了。
远哥儿很期盼地问她:“母亲,您日后要是再置宅子,可否离规度书院近些?就置在城郊,远儿便可以常常在午休时陪您用午饭。”
韦映璇眼睛一亮。
她重生后欲望淡了许多,与远儿有关的事,是为数不多能叫她提起精神为之一振的。
“好。”她很温和地应了下来。
忽然想到,她本就有座宅子毗邻郊外,何须再购买?
她近来也未让董妈妈和照影去宅子里看,不知董昭是否已经搬走?
翠鸣山他对远儿有救命之恩,她最近却忙着府里事,一直未谢。
“远儿,你最近可见了董夫子?”
“有啊。”远哥儿笑起来,“自从去了规度书院,常常见董夫子,他大前日来了,前日未来,昨日又来了,他总是隔一天一来,昨日还指点了我的字。”
远哥儿的字,轮廓很好,却不耐看。
细节处粗糙,经不起推敲。
与他练字时间短也有关系。
韦映璇未逼过他刻苦习字,他花在算学和看书上用去颇多时间。
她沉吟片刻,才道:“他救你,母亲应当当面道谢。这几日府里忙,却未抽得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