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他们发现,虽然失去了田地,可他们并没有吃亏。
“老夫不知他们的收益来自哪里,我想在座诸公也未必知道。
“所以我们需要真正了解新农体系。
“另外,新制我们今天刚刚听说。哪怕我们这些人,都在朝堂之上打磨了很多年,头脑不比任何人差,可也不可能半天时间,就搞清楚一套新制吧?
“所以,我们需要沉下心来,认真了解、理解新制,看看是否对士族不利。
“我们做到这两个了解,那时大家再说必须要对抗成公子,甚至彻底破坏新农体系、取缔新制,老夫绝对与你们站在一起,不惜这颗白发丛生的头颅。”
大家都不说话了。
在这些人中,平时最为激烈的丁宫丁元雄,嘴唇一直在发抖。
他和许栩两人,本意是想试探马日磾,看他是否是成公子的“细作”,结果倒好,没试出马日磾,而崔烈和种拂两人都跳了出来。
要知道,这三人可都是当年谋划“兖徐犯青州”的主谋。
谁是奸细?到底谁是奸细?
看谁都不像,可每个人又都有可能。
突然间,丁宫老脸涨得通红,抬起手想说什么,却只有喉咙“咯咯”几声,不仅什么都没说出来,反而身子直往椅子下滑去。
众人顿时大惊。
他们之间,相互辩驳,甚至是相互谩骂都是常态,这丁宫怎么会突然气攻心了?
他们哪里知道,丁宫这是急的。
如果不能揪出奸细,那“讨蔡联盟”还有何意义?
众人手忙脚乱,把丁宫扶到椅子上,管家取来热毛巾给丁宫擦脸,可丁宫仍然是气若游丝。
“张神医!张神医不是来京都了吗?他好像和陛下住在一起。”
“对,快派人去请张神医。”
杨彪不敢怠慢,马上吩咐杨府管家速去请张神医前来。
否则,丁宫今晚可要死在他杨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