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喜顿了顿,叹息,“只是苦了你,我本来信誓旦旦说要好好护着你,不再让你跟我犯险。”
何景兰不在意地摆摆手,说,“这事儿本来也有我的一份。”
“谁让我姓何,我哥是何景辉呢?咱俩难姐难妹,就别区分究竟谁头顶的锅更大了。”
她身子往前挪了挪,低声问,“不过,故意纵火可是重罪。”
“你说,若咱俩坚持不出村,他们会不会真的倒火油,放火烧村?”
顾喜喜唇角浮起冷笑,“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不过……”
她望着前方延伸的道路,双眸灼灼,“这些人的反应越是着急,说明西北军那边,还有你哥哥京城那边,都在占据着更多的优势。”
何景兰轻笑一声,眼神如同猎手看见了猎物,“所以他们怕了。”
“又想不出别的法子能够阻止大军前进,只能盯上了你我。”
“真是一帮废物。”
顾喜喜语气幽幽,“所以,咱们可不能被抓住。”
何景兰点头,“咱俩不能拖后腿!”
顾喜喜一扯缰绳,略微扭头看着后面,“我是说……西北军越是胜券在握,换人质的条件就越大,甚至大到没有哪个傻子会接受。”
何景兰想了想,坚定道,“我还是相信,我哥和慕南钊,不会不管咱俩的死活。”
顾喜喜无声叹息,“我不是怀疑他们二位的人品。”
“你再想想,整个西北军那么多将士跟随大将军出生入死。而京城的朝局,何家亦有许多盟友,到那时候,要不要救人质,就不是你哥、你发小,还有霍大将军,他们三个人能说了算的。”
何景兰心头一个激灵,感觉好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她喃喃道,“没错,主将的决策失了人心,将士们兵谏逼迫,古已有之。”
“可这也不能怪任何人,若弓弦拉满,箭在弦上,这时犹豫败退,只会伤人伤己。”
“就算太后一党招降,可谁都知道,之后谁也难保自己不被斩草除根。”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只听见骡子的奔跑声。
顾喜喜直接把车赶进了田庄里,再按上门槛,关门落门栓。
何景兰帮忙卸车,说,“进到这里面,总感觉安心了一些。”
顾喜喜道,“先别急着安心,还有许多事做,把你的人都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