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墨汁染色的干枣子,嘴巴用南瓜雕刻出形状,鼻子用一条青葱叶。
更别出心裁的是雪娃娃怀里抱着的东西。
一把干麦穗,上面滴溜溜挂着两串铜钱。
几根细竹棍,分别串着麦面馒头、红枣叉糕、海棠红果。
张婶好笑道,“我说呢,怎么篓子里的馒头、叉糕少了。”
她作势抬手拍了安庆和两下,“叫你们俩拿吃的东西乱玩儿!”
安庆和知道张婶不是真打,他却故意抱头乱窜,边求饶:“婶子我知错了!”
“这些在外面都冻住了,回头蒸热了还能吃!我吃,我不浪费!”
顾喜喜笑够了,说,“你们俩是怎么想的,弄这些东西?”
安庆和看了眼石头,让他说。
石头清清嗓子,摇头晃脑,“麦秸秆、南瓜、青葱都是咱家地里自产的,是为庆贺丰年。”
“红枣为眼睛,是祝喜喜姐来年能早点看清更多赚钱的路子!”
“怀里这些好东西,铜钱绑在麦杆上,当然是祝喜喜姐种地赚大钱。其他的都是喜喜姐爱吃的。”
安庆和做出总结,“是为顾喜喜独家定制雪娃娃!”
顾喜喜笑道,“不错,我很喜欢,但愿借你们吉言吧。”
她含笑环视一圈,欠身行了一礼,“来年也劳大家费心照拂了。”
今晚守岁,不宜睡得太早。
大家在堂屋玩骨牌到半夜,这才出来回屋睡觉。
安庆和主动把一些重东西收回灶房,出来时正遇见顾喜喜如厕回来。
安庆和还是住后院那间小屋,他想起一件要紧事,笑道,“咱们做的茯茶也不知如何了,不如趁着时候去看看?”
正好顾喜喜还不困,略一思忖,便答应了。
“秋天我看过一次,茶饼已经成功发酵,我就把它们一块一块都包起来了。”
“到了这个地步,发酵能否成功,能不能发出茯茶金花,只能听天由命。”
“所以那之后我就再没打开看过。”
两人说着话走进药房。
安庆和点燃油灯,兴味地望着顾喜喜,“你猜猜,咱们有没有成功?”
顾喜喜想了想,“我不猜,一半一半的概率,有什么好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