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被日日呕吐折磨的一丝力气也没有,还又揣了个小家伙在身上,要如何才能在确保自己与腹中孩子安危的情况下离开?
若就此耽搁下去,要等到何时才能回到裴玄清身边呢?
林婉宁紧紧抿着唇,抚在小腹的手不自觉收紧几分。
阿清还不知,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呢。
这个孩子得来不易,是她与裴玄清共同期盼了那么久才有的,她要保住他,一定要。
不论用什么法子,哪怕与这个令她厌恶之人虚与委蛇,她也要拼尽全力保住他。
她绝不允许有人伤到她的孩子。
裴玄煜见她眸底神色松动几分,似是陷入了复杂的情绪挣扎中。
他倾身靠近了些,凝着她的眼睛,柔声道:“我已吩咐了谢元温,他会悉心为你保胎,你乖乖配合他,护好自己的身子,好吗?”
林婉宁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你会如此好心,让人为我保胎?”
事关腹中孩子的安危,她根本不敢信眼前这个伪善的男子。
他将她囚禁在此,不是对她存了龌龊的心思吗?
怎么会容许她平安生下阿清的孩子?
他们生来便是仇敌啊。
裴玄煜眼眸并未有一丝躲闪,反而添了几分认真:“我会。”
“我会为你保下这个孩子,会护你平安生产,待这孩子降生之后,无论男女,我也会视如己出的去待他。”
“我只要你好好的留在我身边,我所求的,只是平安健康的你。”
林婉宁看着他眼中的认真不似作假,微顿片刻,她轻嗤一声:“我从不知,煜王殿下竟如此大度。”
“就在前些日子,殿下明知我就是婉儿,明知我误会了什么,却故意不说一句解释,任由我误会下去。”
“甚至趁我与陛下生了误会隔阂时突然利用此事向我表白心意,那时,怎不见殿下大度一些?”
“当时,我也只需一句解释,只一句,我便不必难过那么久。”
裴玄煜眼眸微缩,她怎知自己就是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