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贺总，请让我和你并肩战斗到最后一刻！”张俊眼眶泛红。“就算真到了清算那一步，你也需要我的......”

贺景琛沉默了片刻，到底没拒绝，只认真道了声“谢谢！”

宁巍来的时候，锦绣大厦的办公室已经空了，连前台都没有了。大厦将倾的凄凉感，在此时昭示的淋漓尽致。

秘书过来敲门说一位宁先生来访的时候，贺景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哪位。现在的锦绣每一个都避之唯恐不及，上门来访的更是没有。

宁巍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贺景琛的眉头就锁得更紧了。

“怎么不欢迎？”宁巍挑眉。

贺景琛示意张俊先出去，自己站起身来，亲自从茶水架上倒了一杯茶。

“宁巍，我们之间从来说不上欢迎两个字。”

他把茶杯递过去，并示意宁巍在沙发上坐下。

“不过还是谢谢你！”

宁巍倒有些被他说蒙了。“谢什么？”

“谢谢你出席我爸的葬礼，整个海城也没几个人来！......”贺景琛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宁巍沉默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有回应。

贺景琛等了片刻，索性开门见山。“说吧，这个时候找我什么事情？我不认为你有时间和兴致来看我落魄的样子。”

宁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子，扔在贺景琛面前。“看看！”

贺景琛看着面前“结婚证”三个大字，感觉整个人都掉入了冰窟。他低着头，背脊微微弯曲，脸上的表情平淡至极，只是伸出的右手隐隐颤抖着。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封面，看到照片上那个无时无刻都印刻在脑中的面容此时并排和另一个男人出现在照片上。

上面盖着海城民政局特有的钢印。

贺景琛的世界彻底安静了。虽然他已经无数次做好失去尤佳人的准备，可是真正到这一刻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是这么痛。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浑身的肌肉都在用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控。

贺景琛脑子里的弦将将崩断，终于在崩溃的边缘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合上结婚证，重新扔到宁巍面前。

“看来我还是猜错了，宁总是来炫耀的。”

他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