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战事紧急,他在战场上有很多无奈,阮绵抽泣了几声道:
“念你初犯,这次便饶过你了,以后不许对我有任何隐瞒!”
齐民瞻喉间哽了一下,随即一脸认真的道:
“......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
捶了他几拳,出完了气,阮绵的情绪很快转好,把玩着他胸前的几缕墨发,问:
“那个阿敕帖,你打算怎么处置?”
齐民瞻很平静:“已经放了。”
昨晚令阿敕帖签订完降书和赔偿协议后,便将他放了,只留下了他最疼爱的小儿子为质。
放了?
阮绵很是不解:“我记得之前听你说过,他曾发射暗器伤你,害你昏迷了许久?”
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怎么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了?
齐民瞻摩挲着她圆润的香肩,一脸毫不在意的云淡风轻:
“杀了他轻而易举,但放了他,能为大郯换来更多利益。”
“你......”
阮绵明白了,这厮定是从阿敕帖那里要了大量赔偿。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旁人面对仇敌尚能杀之而后快,而他身为一国之君,首先要考虑的却是整个国家的利益,他个人的伤痛和仇恨都要为之让步。
齐民瞻浅笑着安慰她:
“放心,他吃了败仗,又签下大笔赔偿,回到羌奴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况且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听他这样说,阮绵心里稍稍宽慰,但还是有些闷堵。这厮明明是帝王,享有世间最高的权力,为何偏偏要这般为难自己?
眼睁睁送走自己的仇敌,这需要强咽下多少恨和委屈?
不想让他伤怀,阮绵没再提此事。
夫妻二人继续窝在床上闲话,东拉西扯些别后趣事,畅意明快的笑声时不时飞出屋外,洒遍这座边陲小院的每一处角落,仿佛瞬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