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笑着又往她足底各贴了一片膏药:
“臣妇特意在这里面加了些安神的药,娘娘睡一觉,出了汗便能大好。”
“听姐姐这样说,我真有些困了。”
齐民瞻为她的双脚盖好锦被:
“睡吧,我陪着你。”
阮绵摇头:“不用,这一路你也乏了,快歇会儿吧。”
看了正在收拾药箱的陈氏一眼,齐民瞻亲了亲阮绵的额头:
“不必管我,你快睡吧。”
阮绵的头越来越昏沉,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绵长均匀的呼吸渐起。
待她睡沉,齐民瞻起身来到外间,陈氏仍等候在这里。
他沉默着坐到桌前,伸出手放到脉枕上,陈氏往他手腕间盖上一张绢帕,伸手摸上他的寸关尺。
屋中寂静,随着时间的流逝,陈氏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伸着头朝里间望了一眼道:
“陛下已有症状了吧?”
齐民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话语中也无任何情绪,平淡道:
“一个月前,味觉开始减弱,如今,已是食不知味了。”
闻言,陈氏心里颇不是滋味,皇帝的身体若静心调养,原本还能再坚持几年,可他要操劳国事,尤其经历了这场战事,身体损耗更加巨大,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
待慢慢五感尽失,就会一夜之间迅速衰老,逝去。
沉默着收回手,并将绢帕一并收起,陈氏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