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从未见他同哪个女孩儿说过一句话,也不知这阮姑娘怎么就入了他的眼?少年慕爱,总算是长大了!”
“您都知道?”
韩嬷嬷轻轻的为太子妃揉着肩,闻言惊讶道:
“那您......为何不顺了小殿下的意?可是觉得那姑娘有何不妥?”
太子妃摇了摇头:“那孩子小小年纪,从容有度,尤其那双眼睛,又透亮又清澈,一看便知是个明理端正、稳重大气的孩子。”
韩嬷嬷蹙眉,更加不解,只听太子妃继续道:
“前些日子,我便放出了风,要办赏花宴为瞻儿选妃,若安远侯府有这心思,定然不会与旁人相看。
今日,阮侯夫人和沈家夫人结伴来上香,又都带着自家儿女,两家显是有要结亲的意思,既如此,我又何必强求?”
说着苦笑一声,太子妃继续道:
“若沈家那哥儿不如何出众,为了瞻儿,我或许还要争上一争,可偏偏人家品貌出挑,才学满腹,两家又极是要好,我如何好去横插一脚?
你也瞧见那阮侯夫人的神色了,直到我说,要收她闺女做干女儿,她脸上才有了几分笑模样。
唉,都是当娘的,我明白她的顾虑,瞻儿平日名声不大好,又生在皇家,人家心疼闺女,如何舍得让心尖上的肉受委屈?”
“娘娘仁厚。”
若是换作旁人,这种事哪会顾及他人如何想法,皇权压下来,谁敢说个不字,也就自家主子,从不强人所难。
韩嬷嬷有些不忍:“小殿下难得开窍,喜欢上一个女子,若就这般不得而终,怕是心里会不好受。”
太子妃叹了口气:
“没办法,只能先委屈他了。若是个什么物件,不管多稀有珍贵,如何费事费力,我都会想方设法如了他的意。
可这婚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结两姓之好,最是强求不得,还是罢了。
好在如今,也知道了他中意何等样的女子,我好好为他挑便是。”
阮绵服侍阿娘更衣后,扶着她坐到屋中的竹榻上,又提起茶壶倒了杯茶端到阿娘面前:
“阿娘,喝茶。”
周氏接过茶,看着跟丫鬟们一起服侍了她半晌的女儿,温柔一笑:
“忙碌了这许久,累了吧,过来坐。”
“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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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笑嘻嘻的挨着阿娘坐下,伸手轻轻给她捏胳膊,捏肩膀,难得能在阿娘跟前尽孝,她有使不完的力,要把前世未尽的孝都补回来。
周氏细细打量女儿,人还是那个人,但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这两日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询问过丫鬟们,近来小姐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丫鬟们皆说无事发生。
“绵绵,刚刚太子妃问话,你紧张吗?”
之前见过,别家女孩儿在生人尤其长辈或位尊者面前,多少都会有些露怯,但自家闺女今日不论是见沈夫人,还是在太子妃面前都从容得体,丝毫不见慌乱,她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