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门,没有一点要听的意思,走了两步就看到端着饭盒“罚站”的沈仲云。
鹿悠悠哭笑不得:“你怎么不敲门?”
小沈同志又挠了下后脑勺:“首长让我不要打扰你们。”
鹿悠悠不想胡乱猜测,但这位姓顾的首长未免太贴心了些。
*
单人病房十分宽敞,但是,当两个气场强大的人同时出现,空旷的房间似乎也狭窄了许多。
顾清野看着面前的中年人,心里很难平静,鹿悠悠说“有些”还是保守了些,他们上半张脸几乎有80%相像。
只不过,顾伯淮的眼角比他多了几条皱纹,眼睛里的激动让他原本温和儒雅的样貌多了几分热烈的锋芒。
“顾清野同志,我是顾伯淮,是你的、你的……”
“父亲”这个词在顾伯淮喉间翻滚,始终没能说出口。
他试图压抑,然而嘴角依然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内心那份复杂的情感在扯动他的身体。
也许是早有预期,顾清野并没有那么激动。
无论他身世如何,他已经在这世上渡过了二十多年,有辛苦,有收获,顾伯淮是谁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
顾清野起身站定,敬了个最标准的军礼。
“首长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顾伯淮身子晃了晃。
他从顾清野眼睛里只能看到平静和坦然,可这恰恰不是一个普通军人在见到军部首长时该有的情绪。
即便顾伯淮还有很多事想不起来,也还有些许疑点没有查清,但顾清野毋庸置疑就是他的孩子。
他比他想象中最好的样子还要优秀!
顾伯淮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曾经失忆,不止是顾清野,他好像失去了曾经最珍贵的东西。
顾伯淮上前几步,两人之间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
顾清野身姿笔挺,比他还高一些,顾伯淮的手颤抖着,最后还是落在顾清野肩上。
“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