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得好。”
秦臻听后,嘴角微微上扬。
他缓缓蹲下身子,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慢慢地勾勒出太行山的大致轮廓。
边画边说:“赵国越乱,秦国的刀就越锋利。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锐气,如今早已被那酒池肉林给消磨殆尽了。
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赵偃虽刚愎自用,但还是有点手段的。
去年初一曾传信,信上说那赵偃暗中资助代郡马商,三个月内便组建起了一支五百轻骑,这份魄力不容小觑。”
“先生早就料到赵国必乱?”涉英问道。
秦臻笑了笑,抬头望向咸阳方向:“鬼谷弟子观天下,如观棋。吾师曾说,‘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如今赵国的“势”已乱,秦国的“利”,也该来了。”
此时,暮色渐浓,归营的号角声隐约传来,士卒们扛着木盾退下,秦臻望着那些逐渐散去的士卒,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
“下次演练,不用木板。让他们尝尝真刀劈在城墙上的分量。”少顷,秦臻起身,看了看远处的土坡,突然开口说道。
闻言,涉英瞳孔微缩,顺着秦臻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座土坡。
“先生的意思是......”他似乎明白了秦臻的意思。
“明日去工尉府,抽调出一半的工匠。”
秦臻这时候解下腰间的青铜令牌,继续说道:“再去少府,让少府丞调卢考公过来督监。随后再去廷尉府,让廷尉调过来五百城旦。
要那种犯了‘盗徙封’罪的,他们对丈量土地最熟,在那里搭建一座真城墙。
三丈高,两丈厚,城头望楼要设八处箭垛,城下壕沟宽五尺。待建造完成后,再次实行演练。”
“喏。”
待涉英起身时,秦臻忽然瞥见他腰间挂着的杨无介给他的墨门令牌,上面刻着“非攻”二字。
“还记得我说过的‘以战止战’之道吗?”
“先生说过,墨门‘非攻’是守一城,而我们要守的是天下。”涉英握住令牌,想起秦臻第一次讲这句话时,手里捧着的正是《商君书》的“开塞”篇。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