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不同,张张都是他。
最上面那张,已经上了色,他穿着红衣,手握黑色长剑,剑尖拄地,身姿挺拔笔直,面无表情,眼中却有凌厉之光。
傅青隐嘴角微勾——画得还算凑合,比宫中那些画师画得像那么回事。
第二张,是他靠着白马,一手喂马,一手抚马背,神情松弛慵懒。
这是……那天晚上?他没什么印象,不过,看到画中的自己,眉眼间尽是放松惬意,心头微微讶然。
再往后,画风就变了。
这是他吗?小短腿儿,翘靴尖,扎着马步,怀中抱着一个大酒坛子,脸颊鼓起,眼睛睁圆。
他不敢相信这是他,但特征明显的五官,分明就是他。
他看了半晌,忍不住短促笑出声。
再往后,竟然和这张是连着的,画中小人儿一头扎进缸里,再后面一张,是晃着身子扒着缸,眼睛成了对眼儿。
傅青隐:“……”
她可真大胆。
傅青隐把画放回原位,脸上的笑意未消,目光无意中一扫,看到一个香囊。
这香囊……
他拿起来闻了闻,他不懂香料,但能闻得出名贵还是劣质,这香,透着一股子华丽气味。
不像是她的东西。
忽然想起,那日见陆星尧,她就挂着这香囊。
笑容微收。
镇侫楼里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说笑声响成一片,伴着羊肉香气,还有火烧起来的噼啪声,新奇又悦耳。
余笙笙做了好几种羊肉吃法,众人一饱口福。
陆星月吃了不少,酒也饮了几杯,这可比在家里痛快多了。
起身去余笙笙身边,路过傅青隐的座位时,她抽抽鼻子。
“指挥使,你用香了?怎么和……”她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又闭上嘴。
和什么?傅青隐眸子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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