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道歉,却见卢植摆了摆手,“身在局中,也是身不由己,老夫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张让恐怕是答应了为张角那妖道制衡何进,想来想去也不过是在粮饷上做文章!”卢植断然说道。
“而张角则不同,他攻州取县,巧取豪夺,只要从官府和富户的粮仓中抢夺就可以保证三军供给!”
“更何况蛾贼都是流民、山贼出身,也没有朝廷粮饷配发那一套规条。”卢植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人,给口饱饭吃就行了,总比饿死强!”
“更何况他还有些蛊惑人心的手段,此消彼长,高下立判!”卢植颓然。
“所以张角愿意把战线拉长,一来朝廷四面出击,力有不逮。二来牵扯之下,何进疲于奔命,又首尾难顾,自然难以取胜!”吕逸听完,沉吟半晌说道。
“这还不可怕!”卢植又叹了口气,这一会功夫,他仿佛苍老了十年。
“老夫最担心的是,大将军久不能取胜,又深感国库空虚,后勤不继,再上奏陛下。”卢植悲哀地抬起头,看向南面,眼神似乎穿越千山万水,凝视着洛阳的皇宫。
“陛下到时候只怕还会加重地方赋税,这一来就是把百姓往绝路上逼...”卢植难过的闭上眼睛,“大汉的根基,恐怕真的要倒了!”
“师兄不必忧心!”吕逸赶紧劝慰道,“张角在博陵城下已被小弟一箭射伤,恐怕时日无多了,到时候师兄定可以力挽狂澜,一举荡平宇内!”
“世安有心了!”卢植定定的看着吕逸,幽幽地说道,“只怕天不遂人愿,乾坤抵定,天下清明,恐怕老夫未必能看到,但老夫责无旁贷!”
吕逸正要再劝,却见卢植一脸萧索地摆了摆手,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自己咽了回去。
“无论如何,世安现在选择激流勇退,不和这些人沾上关系,老夫是理解的,也是支持的!”卢植认真的看了吕逸一眼,说道。
吕逸有些不敢看他。
明哲保身?不,他并不是这个目的。
他只是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标,他不愿意卷入这肮脏的朝局之中,只想快意恩仇,再顺便为大汉朝略尽绵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