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突然抓起把湿润的苔藓按在吴哥防毒面具的进气阀上,硫磺与地衣的化学反应瞬间生成刺鼻白烟。
大张的猎刀精准挑开安全员腰间的钥匙串,黄铜钥匙坠入暗河的刹那,水面突然浮起层彩虹色油膜。
";哥!";稚嫩的童声穿透浓雾,四岁的小妹不知何时出现在矿道阴影边缘。
她手中草编的蚱蜢沾着新鲜泥浆,红头绳系着的野花正指向矿道深处某个闪烁的绿点。
暗河水面的倒影在此刻发生诡异偏折,将小妹的身影折射成三个不同角度的重影。
骆志松的猎枪突然自动上膛,枪管残留的血迹在晨雾中蒸腾成淡红色气旋。
他望向小妹所指的方向,矿道铁门锈蚀的铰链孔里,半片孔雀蓝的织物碎片正在渗出的沥青中缓缓下沉,那抹颜色与韩小凤失踪母亲生前最爱的头巾如出一辙。
骆志松的瞳孔骤然收缩,枪管蒸腾的血气在鼻尖凝成冰碴。
小妹踮脚指向矿道时,草编蚱蜢翅膀上沾着的泥浆正簌簌掉落,在青苔表面拼出半枚蹄印。
";那是三年前塌方的老矿坑!";老马突然剧烈咳嗽,火药葫芦里迸出的硫磺粉在晨光中勾勒出颤抖的灰影。
他布满裂口的拇指重重按在岩壁某处凹陷,";当年抬出来的二十七具尸首都裹着孔雀蓝麻布——";
韩小凤的银链突然发出高频蜂鸣,盖革计数器的玻璃罩在众人注视下裂开蛛网状细纹。
她将检测仪转向黑黢黢的矿道入口,表盘指针竟诡异地回落到安全区:";空气铅浓度9.8ppm,水流酸碱值…...";话音未落,暗河深处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大张的红外相机应声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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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景框里,原本分散的热源正聚合成流动的金色光带——十七头林鹿扬起沾满沥青的犄角,整齐划一地撞击着矿道铁门。
最年老的公鹿右眼嵌着半截铁钉,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靛蓝色液体。
";它们在找干净的水源。";韩小凤突然扯开左袖,小臂上密布的铅灰色斑纹在检测仪冷光下忽明忽暗。
三天前她在排污口取样的伤口,此刻正渗出与鹿眼相同的液体。
吴哥的安全帽突然冒出青烟,融化的塑料滴落在花岗岩上滋滋作响。
他疯狂拍打对讲机的动作让六个安全员胸前的辐射仪同时黑屏,暗红色液体已漫过军靴纹路,在青石板上蜿蜒出诡异的符文。
";当年矿场用孔雀蓝麻布裹尸,是因为...…";老马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