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殡仪馆的供电系统突然短路,应急灯闪烁着,将我们的人影拉长投在停尸柜上。
一个身穿藏青道袍的老者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他的掌心托着一盏青铜灯,灯光摇曳,映出他那张阴森的脸。
“乖孙,该完成仪式了。”老者的声音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
“二爷爷?”我下意识地握紧惊鸿剑,后退了几步。
这位在族谱记载中早夭的长辈,此刻却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脖颈处的锁链状尸斑正与镇阴印共鸣,让我感到无比的惊悚。
老者枯槁的手指轻轻拂过婴儿的面颊,冷冷地说:“当年我假死脱身,就为等这一刻。”
他的道袍突然鼓起,三百只青铜铃铛从袖中飞出,发出尖锐的声响,“用你的魂魄点燃命灯,贪狼就能彻底……”
“住口!”沈绫夏怒喝一声,甩出捆仙索缠住灯盏,“罗崇岳的走狗!你以为你能得逞吗?”说着,她手中的桃木剑猛地刺向老者。
桃木剑刺穿道袍的瞬间,蜂巢状血肉四溅。老者的左脸突然剥落,露出底下陈镇海的森森白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都愣住了。
婴儿突然咯咯笑着,伸手抓向白骨,镇阴印的青光瞬间凝成锁链。陈薇的虚影从银镯中迸发而出,急切地喊道:“阿兄,收手吧!”
她的红绸缠向白骨,试图阻止这一切,可嫁衣在触及青铜灯时,却突然燃起青焰。
“阿妹还是这般天真。”白骨的下颌开合,声带震动,震得尸柜都在颤动,“当年你为护罗家小儿,将我封入江底时……”陈镇海的骨刀突然穿透陈薇的虚影,“可想过今日?”
“你太过分了!”我怒吼一声,惊鸿剑的凤纹在悲鸣中亮如白昼。
我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手中的剑直直地刺入白骨的眼眶。
一瞬间,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