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军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询问,而是话锋一转,反问道:“咱们都来这儿好几个月了,现在是不是已经过了冬至了?”
多吉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大概是吧。我们藏族人没有这样的称呼,不过在这一天,我们会去泡温泉,算是一种特别的习俗。”
古大军感慨万千,轻轻叹了口气说:“是啊!过去,我们汉族人总是把冬至当作一个极为隆重的节日,民间还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呢。”说罢,他猛地仰头,又灌下一大口青稞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仿佛能暂时麻痹他内心的忧愁。
这时,马文庸也凑了过来。他虽然不沾酒,却凭借着出色的口才,在这两个不太擅长言辞的人中间,成为了聊天的核心人物。
马文庸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现代天文科学测定,冬至日时太阳直射南回归线,也就是所谓的冬至线。在这一天,阳光对于北半球而言是最为倾斜的,所以这也是北半球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时刻。”
多吉听后,不禁露出惊讶的神情,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
马文庸接着侃侃而谈:“一般在这个时候,北方人习惯吃饺子,南方人则喜欢吃汤圆,这都寓意着年终有个好归宿。可像我这样常年漂泊在外的人,回家过年对我来说,就只能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了……”
听到马文庸这番感慨,古大军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火辣的酒精穿肠而过,似乎在这一刻,他的心情才稍稍得到了些许慰藉。
马文庸看着古大军,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平日里看似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想到内心竟也如此多愁善感,真是侠骨柔情啊。然而,他并不知道,古大军本就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向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家中有一位年逾八旬的老母亲,还有一个身体略有残疾的弟弟,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为了维持家人的生计,他不得不经常参加地下黑拳比赛,每次挣到钱,都会第一时间寄回家中。
这次,他因为替工友出头,向拖欠工资的承包商讨说法,一气之下将对方暴打一顿,结果得罪了人,有家也回不了,只能被迫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四处流浪。想到这些,古大军不禁再次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试图宽慰大家:“冬至虽然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季节,但只要它来了,春天也就不远了。可话说回来,咱们现在身处这地方,哪有什么冬至的概念呢?”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李颜忠走了过来。
李颜忠在众人身边坐下,班玛多吉连忙拿起酒壶,准备给他倒上一杯酒,却被他伸手拦住:“别浪费了,就这么点酒,你还是留着慢慢享用吧。”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你们觉得咱们现在这情况,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呢?”
马文庸微微皱起眉头,这是大家平日里很少见到的神情。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个很难说,毕竟现在的情况太出乎意料了。”
说着,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些正在一旁睡觉的同伴,压低声音,悄声说道:“不过我听说,上头其实不是毫无准备,他们就是拿咱们做个试验。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肯定也会想办法帮助咱们穿越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