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没说话。

珊爸又道，“你这孩子，还生气呐？是不是爸爸刚刚打疼你了？来，让爸爸瞧瞧，看小脸蛋肿了没有？”

珊珊没有回珊爸的话，而是在某一处突然停住了脚步。

“到了——”她说。

珊爸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看四周，目光所到之处一个人也没有。

眼前白晃晃的一片，全是墓碑。

“哪儿呢？”

珊爸笑道，“怎么，你妈是在这里跟我玩躲猫猫呢？哈哈，怪不得我到处她，都找不到她的人，原来是躲在这里呀，挺好的，清静！一个活人也没有，不过，她每天呆在这里，不会无聊吗？工作辛苦不辛苦？晚上你来接她回去吗？还是这里有住的地方？”

珊珊并没有回答珊爸的问题。

而是指着跟前的墓碑道，“我妈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事想跟她商量的话，就在这里说吧。”

珊爸这才顺着珊珊的指尖看了过去。

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身体仿佛被雷击中一样，惊愕得久久不能言语。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珊珊并没有搭理珊爸，而是双腿屈膝地跪在了珊妈的墓碑前，声音柔柔的，“妈，我带爸爸过来看你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单吗？我以后经常来看你好不好，今天来得有些匆忙，我忘了给你带一束花，下回补上，好吗？”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纸巾，细细地擦拭着墓碑上珊妈的照片。

而珊爸依旧沉浸在震惊中，嘴里不住地嘟囔，“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这，我们，我们几个月前还，还打过电话，怎么，这……”

珊珊声音冷冷的打断珊爸道，“是啊，几个月前，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和我一起站在阳光下，呼吸新鲜空气，还能给我拥抱，给我鼓励，而现在呢……”

珊珊转过头看向珊爸，眼神里释放出掩饰不住的恨意。

“为了你的宝贝儿子，为了你的旧情人，你宁可抛弃我和妈妈，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帮他们。为了让她的儿子渡过难关，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我和我妈逼进夹缝里，逼着她退无可退，逼着她情绪不稳，病情加速恶化，怎么样，现在，你满意了吧！呵，呵呵，我妈已经没了，以后你想怎么帮就怎么帮，你就算把自己的一切全押进去，也没有人会阻拦你……”

说完，珊珊的眼角不自觉留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