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景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犯了癔症似的。
不求神佛庇佑,但却来求先人保佑。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倒也还是有几分敬畏的。
“玉京与我说过许多您的事,我便总是羡慕他,能有一个您这样的母亲。”
温仪景盘腿坐在蒲团上,看着牌位上的谢文茵三个字。
“不瞒您说,我早便羡慕萧玉京了,有一个全心为着他的父母。”
“好像无论他犯下什么过错,你们都会为他兜底,也会永远爱他。”
“我便也盼着,日后我的儿女,也能和萧玉京一样。”
“我不曾自己感受过这些,总是担心自己做不来。”
“而萧玉京全都感受过,应该是能做的更好些,我想要与他学这些。”
温仪景语气真诚,仿佛在和一个相交多年的老友促膝长谈。
她也是难得的放松,手落在小腹上。
“您应该也是盼着玉京能有个一儿半女的,若真的泉下有知,便保佑我此番并非一场空欢喜。”
她很认真的说。
秋风吹得她有些冷了。
坐起身来朝着谢文茵的牌位磕了一个头,拢紧了身上披风,起身离开。
长离等在院外,看到人忙上前去摸了摸她的手,微凉。
将温仪景的手熟练的握在手中捂着。
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公主送信来说温沧渊进京来看温白榆了。”
看这个架势,温沧渊这似乎是信不过温仪景。
所以想着每个月都亲自来确认温白榆是否还活着,又是否有被虐待。
对于温白榆这个妹妹,可真是上心的很。
“我们的人拦了,可温沧渊以死相逼,便只能派人护送他入京来。”
温仪景愣了一下。
对温沧渊所做的种种,已经生不出太多情绪了。
温沧渊或许也是故意的。
将死之人,总想给自己找点存在感,留下一些在这世间活过的痕迹。
可到了最后,难免就活成了一个笑话。
“温沧渊有可能是在试探。”温仪景却也忍不住有另一个担心。
她对温沧渊的人性并没有太高的期望。
“一次一次试探我的底线,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还会提出让我放了温白榆。”
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温仪景想自己也不会有太多意外的。
长离只一想便紧蹙了眉头。
温沧渊真的会仗着蛊毒的事情不断的作妖吗?
如此倒还真的有些难办。
“太给他脸了,如果他还胡闹,便让玄英准备些活死人的药。”温仪景并没有太多犹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