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虚宗长老的肉身寸寸崩解,神魂却被桃枝锁住。丹月并指抹剑,云河问心剑的残片自八方归来,将虹叶的神魂钉成北斗阵型。每枚残片都刻着"诚"字,正是当年却裳在武东城刻下的镇妖符。
地动山摇间,新骊珠城上空浮现巨树虚影。陈桃生将燃烧的桃核按入树根,整株桃树突然开花结果,每枚果实都是燃烧的铜钱。丹月御剑穿过钱雨,照影剑挑起的火光中,她看见却裳的残魂正在微笑。
三个月后,重建的云河门问剑峰上。丹月以青丝系着照影剑,剑尖垂落的铜钱正随风轻摆。山脚下,陈桃生蹲在护城河边捏泥人,新塑的李详像手握渔网,网中兜着三百枚"诚"字铜钱。
夜深人静时,翡翠桃林无风自动。却裳的残魂自树梢显现,武道神意凝成的手指划过城墙砖——砖面浮现当年武东城的尸鬼案卷宗,每个字都在燃烧。
新骊珠城的夏蝉初鸣时,护城河底的青铜残碑渗出桃胶。丹月盘坐问剑峰顶,照影剑横置膝头,剑身映出三百里外武东城遗址的瘴气漩涡。昨夜子时,云河门镇妖鼎无风自鸣,鼎内镇压的七虚宗符箓尽数化为桃枝——枝头悬挂的铜钱,皆刻"虹叶"二字。
"要来了。"她并指抹过剑脊,青丝缠着的"诚"字铜钱突然绷直。翡翠桃林无风自动,每片桃叶背面都浮现李详尸鬼化的面容,眼窝里钻出的桃根正刺向云河十三峰地脉。
裴钱倒提妖刀跃上峰顶时,正撞见丹月御剑而起。云河问心剑搅动的气流中,三百枚铜钱结阵成符,符纹竟是却裳自爆丹田时的武道轨迹。刀客咧嘴一笑,劈碎酒葫芦:"这路子对味!"
武东城旧址的桃花瘴已凝成翡翠色浓雾,雾中隐现虹叶的冷笑。丹月剑尖挑破雾障时,照影剑突然震颤——剑柄缠着的青丝自行解开,在瘴气中勾勒出却裳临终前的场景:
武夫浑身浴血,右手按在丹田处。七虚宗长老的桃木剑穿透他左肩,剑尖挑着的正是李详那枚"义"字铜钱。濒死的却裳突然抬头,目光穿透时空望向丹月:"看好了!"
"轰!"
自爆的气浪在幻境中重现。丹月看见却裳破碎的丹田处飞出九道金芒,每道金芒都是武道神意凝成的篆文。篆文穿透七虚宗长老的眉心,在其神魂烙下永世剑痕——正是如今钉住虹叶的北斗剑阵雏形。
雾瘴深处突然传来锁链崩断声。丹月御剑急退,原先立足处炸开九丈深坑,坑底爬出的尸鬼群皆佩清河门腰牌。为首者右臂畸形膨大,皮肤下涌动的桃根正吞噬着"义"字铜钱。
"李叔......"她剑诀骤变,云河问心剑分化九道虚影,每道剑影都缠着却裳的青丝。尸鬼群突然跪地哀嚎,膨大的右臂炸成桃枝,枝头悬挂的铜钱拼出虹叶的面容:"好个问心剑,可惜缺了武道魂!"
新骊珠城地动时,陈桃生正蹲在文庙废墟捏泥人。怀中"诚"字铜钱突然灼热,钱文映出武东城的战况——丹月的云河问心剑被桃枝缠住剑柄,虹叶的神魂正从北斗剑阵中渗出。
"裴姨!"少年捏碎泥人,碎屑凝成骊珠洞天街道。裴钱劈开空间裂缝,妖刀挑起的血珠在空中凝成传送阵:"抓紧了!"
二人现身武东城时,整片桃林正在倒生长。树根拔出地面,末端卷着儒生干尸,尸身七窍不断涌出篡改的《山河正典》经文。丹月嘴角溢血,照影剑插在地脉节点,剑身已没入三尺。
"小子,烧碑!"裴钱掷出酒葫芦,妖刀劈向倒悬的桃树。陈桃生扑向青铜残碑,掌心"诚"字钱文化作烙铁,碑文"武东"二字突然扭曲——"武"化"止","东"成"木",拼成"止戈为武"的古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