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江禾已经来到了第一梯队,在高级自愈的作用下,左臂恢复如初。
周围的人数变得非常少,最后九道台阶,道痴和阴圣子还在苦苦坚持。
而在两人身后仅仅一个台阶的位置上,修为尽失的洪轴已经浑身浴血,神志不清。
道痴目呲欲裂,眼前一片漆黑,压抑的低吼爆发,他强行迈出一步,却未能站稳,紧接着轰然滚落,止步在第五道台阶。
阴圣子轻轻张口,血水夹杂着白色碎片掉落,满口牙齿已经被自己硬生生咬碎,他站稳在了第六道台阶上,传说中的难墙近在咫尺,他不甘地看着面前仅剩的三道台阶,数百年来,只有龙城和道首走到了最后。
“我不甘心啊!”
阴圣子无力地向后倒下,就算在柿树平地获得最终胜利,他也没能和龙城并肩,这将是一辈子的遗憾,可他确实已经竭力而为了。
而跌落的前一瞬,阴圣子表情突然错愕。
浑身浴血的洪轴越过他站在了第七道台阶上。
“什么!?”
“怎么可能!”
“洪轴宗师,他的意志比两位天骄还要顽强!”
在无数江湖人的注视下,洪轴一动不动。等江禾踏上第七道台阶,身边的老宗师已经没有了生机,气绝身亡,其人身形挺拔如松,在他人眼里,像是仅仅在稍作休息。
“平乱伯,他居然走到了这个地步。”
“烟雨楼主也踏上了最后九道台阶!”
凉亭阁楼里,宗师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难墙,那是一面漆黑的墙壁,犹如灾难一样让人心生绝望,因此名为难墙,其表面光滑如镜,映照着登山者宛如困兽的狼狈身影,所以也叫困镜。
周围迷雾笼罩,历史上只有两人成功站了在难墙前,第一个是道首,也就是如今超然物外的大宗师,第二个则是龙城,无论北蛮还是九州,江湖公认大宗师之境是龙城的囊中之物。
下一刻,在烟雨楼主错愕的目光中,江禾连续两次迈步,站在了难墙之前。
凉亭阁楼,鸦雀无声。
淡淡的绝望弥漫在烟雨楼主心间。
江禾审视着面前的墙壁,尝试抬起手却发现根本做不到,虎力在沉灵压力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他沉吟少顷,前驱身子一头撞在了墙壁上,发出咚响。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接连响起,连续不断,江禾一次次撞击着难墙。
两侧传来鬼魅的笑声。
“平乱伯大人,你不会是想把难墙撞开吧。”
“唉,非要磕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么。”
“没用的,昔年道首借助国运,以上品修为递出大宗师一击,这面墙依旧毫发无伤,你的头难道比大宗师的倾力一击还硬?”
“哈哈,还好咱们伯爷背后没有大势力,否则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山脚下,原本以为平乱伯爵发现什么玄妙的江湖客,见难墙迟迟没有变化,同样忍不住哄笑起来。
“原来是头倔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