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中也有部分人表情木讷,或不可置否,似乎对他此番言论持谨慎与不屑之态。
“恩师,朱皇帝实乃暴君也,横征暴敛苛求无度!
士绅收蝼蚁多少佃租,关他皇帝何事?征收商业税之举,与当初阉党强征我江南有何区别!
朝廷国库空虚,我等良田店铺若干,谁知道他朱皇帝哪天又会增加税比,此举就是把我等读书人往绝路上逼啊!”
远房小辈兼门生钱曾,恶狠狠地出言附和。
新税制将商税升格到百抽五至百抽十之间,田税正税提高至一成,看似正税变高了,实则平民负担反倒更低。
可对于享受惯了自行作主的士绅来说,完全极度不满。
朝廷与地方加赋和他们毫不相干,反正朝下面蝼蚁身上施压即可,他们也有更多理由压榨,新税一系列规定断了他们的财路,这帮人心里能高兴才怪。
“师弟谬论也!”
一个声音惊艳四座。
“商业税历来有之,商贾利润丰厚,陛下提高些许并无妨碍!
数月前规定佃租不超百抽五,取谛一切苛捐杂税,全天下永不加赋,堪称旷绝古今!
此种善政不正如孟圣人所言之以民为贵吗?怎就叫横征暴敛?我等财力丰厚,怎又叫逼上绝路!”
瞿式耜再也忍不住了,高声怒怼钱曾。
近段时日以来,钱老师多次聚众议论国事,今日终于说得更直白,还称天子为朱皇帝,司马昭之心愈加明显。
“瞿起田,你此话什么意思?你反对我便乃反对恩师,你忘了阉党怎样陷害你吗?你欺师灭祖,大言不惭!”
钱曾毫不示弱,直接向瞿式耜怼了回去。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圣人诚不欺我也,倘若民心与君王社稷背道而驰,那圣人还会这样说吗!”
瞿式耜声如洪钟,这番话让钱谦益这爱面子的家伙,都感觉脸庞微微发烫,他们妄议朝政,口出狂言抨击君王,不是逆道而行还能是什么。
一群钻牛角尖的家伙,满嘴仁义道德,实际心里面极度自私,活脱脱当代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