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啐出口中混着沙砾的血沫，腰间虎符与西北角传来的地脉震动产生共鸣。

"报！西侧瓮城流出的是桐油！"

斥候脸上的燎泡还在渗血，"他们拆了半座城的房梁做滚木……"

话音未落，城头突然抛下具绑着锁子甲的尸体。

马平远认得那具尸身颈间的狼牙坠——是他三天前派去夜袭的先锋官。

尸首坠地时炸开的磷火，将方圆十丈烧成焦土。

李馨帘的热气球掠过护城河时，吊篮悬挂的青铜铃铛突然齐鸣。

城垛后的守军惊恐发现，那些铃铛表面刻着的竟是北魏皇室宗庙祭祀用的夔龙纹。

"陛下！"

亲卫指着热气球底部垂落的玄色幡旗，"那上面画的是我们皇陵的堪舆图！"

完颜康攥碎城墙箭垛，碎石割破掌心。他望着热气球上那道身影，忽然想起三日前巫祝呈上的龟甲裂痕——"王气南移，荧惑守心"。

"去把国师炼的紫金丹取来。"

他扯.下大氅扔给侍从，"就说

就说仙长需借丹药沟通天地。"

大氅内衬绣着的北斗七星图，此刻正渗出暗红血渍。

当夜子时，北魏皇宫地窖传出凄厉惨叫。

奉命取丹的侍卫撞见满地干尸——那些都是声称要"闭关炼丹"的国师随从。

装着紫金丹的玉匣底部，赫然压着张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符。

"明日寅时擂鼓。"

李馨帘解下腰间鎏金火铳放在沙盘旁，"着人往护城河上游投放石灰。"

她指尖划过羊皮地图上某.处墨渍，"三百年前北魏太祖就是在此处决堤水淹三军。"

马平远注意到女帝战靴上沾着的奇异苔藓——那是在岭南瘴林才生长的鬼面藓。

他突然想起半月前兵部失踪的那队探马，喉头泛起腥甜。

五更天时，城头守军发现护城河漂来大量青铜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