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之听到燕行云这话,皱紧了眉头问道:“殿下何意?”
燕行云沉默了片刻,盯着沈熙之的眼睛缓缓说道:“这次伤愈之后,我会向父王请命,派我镇守辽西。”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除了高福之外,其他三人皆是面色剧变。沈熙之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叶庭圭,燕行云看到老相的动作,轻拍其手背说道:“嗣忠护卫我多年,若无他和建章宫一众护卫,我也活不到今天,老相放心。”
一旁的叶庭圭正因燕行云的话语震惊,却听到燕行云如此说,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感动,随后默然抱拳行礼,眼神也再次变得坚定。
沈熙之抚着胡须沉吟了片刻,看着燕行云语重心长的说道:“殿下可知,昔年太祖高皇帝领兵亲伐蒙古,当时太祖年事已高,又未立太子,我和先王都力劝其不要亲征,坐镇洛京。太祖不听,我又劝让皇长子也就是现在的秦王留守洛京,本来陛下已经允准,但秦王当年也不听我劝告,执意要领兵出征,要去争什么军功,最终落得了如今这般下场。”
燕行云明白老相的意思,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明白老相的意思,但我与当年的秦王不同,父王如今春秋正盛,而我年纪尚幼,又无任何功绩可言,留在这燕京城内,只能是锁于深宫,等着别人的暗箭向我射来。昔年重耳逃国得生,申生留国身死,我若一直留在这里,恐怕也难逃申生的下场,去到辽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直在后面不曾言语的沈宗道突然说道:“殿下,就算离京,为何非要去辽西那苦寒之地,宣府防御使那里……”
未等他说完,燕行云就打断了他的话:“宣府镇太近了,我不放心,别人也不会放心,只有到关外去,到了长城之外,离京千里,让人看不见听不着,别人才能安心,我也才能放开手脚。”
“可是殿下,辽西虽可天高任鸟飞,可毕竟离燕京千里之隔,万一……”沈宗道没有说下去,但屋内的众人皆明白他的意思。
燕行云听完之后望向老相:“所以我要请老相,帮我看住燕京!”
沈熙之听到燕行云如此说,明白其心意已决,站起身来,整肃衣袍,躬身行揖礼:“昔年先王与我生死之交,亦曾于沙场上有救命之恩,当年先王获封后,曾与我言‘吾儿不才,然吾孙天资聪慧,必成大器’,今日我更知先王所言无错,既然殿下心意已决,老臣愿供驱驰。”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侍卫通报,太医已到,燕行云对高福点了点头,然后对沈熙之说道:“多谢老相!”随后高福对门外喊道:“让太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