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那边一派欢腾,众人沉浸在歌舞升平之中,尽享轻松愉悦。
而在京城之内,许时薇的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
霁月默默立于许时薇身侧,脸色亦是阴沉如水。
时至今日,那能够诛灭杨宏远全家的神秘武器,仍旧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这令许时薇头疼欲裂,心中焦虑难安。
如今,她对于这武器的了解,仅限于其威力惊人这一点,其余的一概不知。
不论是它的发射方式,还是究竟是人手投掷的暗器,还是其他什么诡异的手段,她都一无所知。
这份未知,让许时薇心中的紧张与不安愈发强烈,如同乌云压顶,挥之不去。
倘若先前的臆想偏离了真相,杨宏远全家的不幸并非出自对她的蓄意迫害,那么,这份未知或许还能带来一丝宽慰。
然而,假若那令人心悸的猜测不幸成真,杨宏远一家的悲剧正是矛头所向,直指她本人——这不仅对她个人而言,是晴空霹雳般的沉重打击,对整个庆国而言,亦是如同乌云压顶,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试想,面对拥有这等毁灭性力量的对手,任何人的心中都难以避免地泛起惊恐的涟漪。
此刻的许时薇,便是深陷这样的恐惧与不安之中。
她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即便是最寻常的一餐一饮、一坐一卧,在她看来,都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与安然,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的忧虑与忐忑。
在那座沉郁氛围笼罩的许时薇寝宫内,一抹挥之不去的忧虑如同夜色般深邃。
她心中暗自思忖,倘若掌握着那般骇人武器的人,真是自己的敌人,这份自祖辈传承下来的基业,自己是否还能稳稳守护,不让其风雨飘摇。
“噗嗤哧——”
恰在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羽翼拍击声,如利刃划破了室内凝重的空气,清晰可闻。
许时薇的脸色瞬间凝重,身躯猛地自座位上弹起,往日的从容不迫被此刻的急切所取代。
她亲自迈步至窗边,伸出那双保养得宜、如玉雕琢般的纤手,轻轻将一只刚巧落在窗棂上的信鸽捧起,动作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绑在信鸽细腿上的洁白信纸,那份急切与紧张,令她的全身都不自觉地轻轻颤抖,仿佛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信纸展开的细微声响,与窗外隐约可闻的风声交织在一起。
她轻轻地将掌中温顺的鸽子递给了身旁的霁月,随后,指尖轻启那张洁白无瑕的信纸,宛如揭开了一层薄雾。
目光触及纸上跃动的墨黑字迹,她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呢喃声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