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东的手顿住了。
月光下,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这大概是姬小颂的记忆中,第一次听他说这三个字。
她张了张嘴,突然被窗外一闪而过的红光惊到。
有人在用信号灯!
徐卫东反应更快,一个侧身将她护在墙角,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后腰。
姬小颂这才注意到,他腰间别着把64式手木仓,木仓柄磨得发亮。
红光闪了三下停住。徐卫东肩膀微松,回头对姬小颂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要走?”姬小颂抓住他袖口。
徐卫东摇头,指了指床,又指指自己耳朵,最后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姬小颂会意:有人监听,装睡。
两人和衣躺下,中间隔着半臂距离。
徐卫东突然扯过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字。
粗糙的指尖划过细嫩的掌心,痒得姬小颂想缩手。
“任、务、危、险。”
她辨认着,“别、信、任、任、何……”
写到最后一个“人”字时,徐卫东的手指突然收紧。
姬小颂反应过来,用指甲在他手心写道:“包括你?”
徐卫东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黑暗中,姬小颂感觉他翻过身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信我。”
顿了顿,又补充,“只信我。”
这大概是徐卫东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姬小颂心跳漏了半拍,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雪夜,他在公社卫生所门口也是这么对原身说的。
那时原身的爹刚去世,徐卫东来接她,就说了三个字:“跟我走。”
“信封。”姬小颂凑到他耳边,气声细如蚊蚋,“很重要?”
徐卫东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
隔着布料,姬小颂摸到个硬物,是工作证。
她灵光一闪,用指尖在上面描摹:7 - 1 - 4。
身侧的男人猛地吸气,突然将她往怀里带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