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杨军只是喜欢那杏花。那杏花也喜欢杨军!
在偏远的小山村。十几岁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爱。
他们对人在乎,在乎就是喜欢。他们的喜欢简单朴素,没有任何物欲。
就是想在一起玩耍,想在一起写作业,在一起聊天。
等到读初中的时候,两人才朦朦胧胧的知道了爱。
那杏花敢说,杨军不敢说。
那时候杏元沟没有初中班。
杏元沟的孩子们到了读初中的时候,要到二十里外的甲石河公社去读,还要住校。
星期日回家的时候。杨军和那杏花总要走在一起。
在开满杏花的山坡上走。如果他们周围没有其他同学。
那杏花敢说:
“杨军,你娶了我吧,我想做你的媳妇”。
杨军听了那杏花的话,脸总是要红很长的时间。
他不敢说,总要把话扯到一边去。
两人在一起读了几年的书,杨军硬是没有摸过那杏花的手!
杨军转校到北京读书的那天,正好是星期日。
他和那杏花都从学校回了家,那杏花和他的父亲在家磨豆腐。杨军走的急,没有和那杏花见上面。
杨军总觉得欠那杏花似的。
在北京读高中,杨军回过两次杏元沟,每次回来,那杏花都不在家。
第一次是那杏花在县城南壕堑读高中,杨军回来时,那杏花正好没放假。
第二次回杏元沟。正是过春节的时候,那杏花去了口里她二姨家。杨军还是没见着那杏花。
几年没有见那杏花,那杏花的身影。在杨军的脑海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杨军只是记得杏元沟有个叫那杏花的小姑娘,把他的爱情悄悄的撕开一角,自己懵懵懂懂的又把它按住了。
去了北大荒一年,经历了和梅怡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他觉得更对不起那杏花了,在杏元沟那么封闭的小山村,那杏花敢说:“你娶了我吧”!
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
而他呢,和那杏花一样的大的年龄,却少了一份少年男人的担当和爽直。在美好的爱情来临时,自己却畏手畏脚,选择了逃避。
杨军把洗好的碗筷放进了碗柜。抬头看见那杏花给他家画的窗户纸。
第一扇窗户纸画的是喜鹊登枝,两个喜鹊一个站在树枝上,正趾高气扬的鸣叫着?另一只喜鹊在树枝旁边飞舞着,婉转哀鸣。
杨军突然觉得那个站在树枝上的喜鹊,好像是指自己。那个在一旁飞舞的喜鹊好像是在指那杏花。
那杏花是不是用这幅画在暗喻:她会如影随形的在自己身边陪伴!
刘春丽把杨军昨天替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洗干净,晾在院里。
端着脸盆走进屋,看见杨军正盯着窗户纸发呆,便笑着对杨军说:
“小军,好看吧,都是杏花画的,那孩子真是心灵手巧,可惜命太苦了”。
杨军听奶奶说杏花的命苦,着急的向奶奶问道:
“奶奶,杏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春丽叹了一口气说: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县里的中学停了课,杏花回了村,帮助他父亲做豆腐。上个月杏花嫁在口里的二姨,给杏花在口里说了一门亲事,听说男方是口里郭力庄公社孙家小庄大队书记的儿子,是个瘸子,品行也不端正。见了一面后,杏花死活不同意,狗日的那豆腐收了人家1000元的彩礼钱,便以喝卤水相威胁。杏花是个孝顺的孩子,便答应了。听杏花说,过了年初六,男方就要来娶人,小军,你和杏花从小在一起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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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小形影不离。你抽个时间去看看杏花吧。她今天来看你,也是这个意思”。
杨军想了想说:
“奶奶,晚上吃了饭,我去看杏花,和她见最后一面。以后她嫁到口里,我们再见面的机会也就不多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咱们家还有很多事没做,我一会儿和爷爷去劈搭旺火的木柴,下午帮爷爷炸黄米糕,炸鱼炖肉。对了,奶奶,刚才在坡下碰见了咱们村的村支书那富贵,他让我下午帮社员写春联,我答应了那支书”。
刘春丽知道孙子的毛笔字写的好。在杏元沟读小学时,逢年过节。杏元沟农户家的春联都是杨军写的。
杨军去了北京,每到过年,杏元沟的农民,就要念叨杨军。
刘春丽叮嘱杨军说:
“你先去生产队给社员们写春联吧。按当地过年的风俗,人们都要在29的晚饭前把春联贴上。过了这个时间,贴春联就不吉利了”。
杨军听到奶奶的话,穿上棉衣走了出去。
院子里,杨段景抱着十几根碗口粗的杨木杊子扔在地上。
看见杨军从屋里出来,叫住杨军说:
“小军,你过来。我去后山的杂树林里砍了几十根杊子,你把它劈开,咱们把旺火架打起来”。
杨军听了爷爷的话,转身就去西正房里找砍斧。
杨段军在后面喊住他说:
“小军,你是去找咱们家的那把砍斧吧?别找了,前段时间我去后山砍柴,不小心地砍斧给弄丢了。
说完,杨段景把一根扬木杊子递给了杨军。
杨军明白爷爷的意思,爷爷这是让他用手掌劈断杨木杊子。试探他的八卦掌荒废了没有!
杨军用手掂了掂手中碗口粗的杨木杊子。
觉得用手掌踢断,应该不成问题。
他也想给爷爷露一手,证明他去了一年北大荒,他的八卦掌没有荒废。
杨军看了看手中的杨木杊子,气沉丹田,把一口气全憋在了手掌上。
只听到“咔嚓”的一声,碗口粗的杨木杊子了,被杨军劈成了两段。
杨段锦看着杨军,满意的笑了。
随后他又把一根稍粗的杨木杊子递给杨军,杨军还是轻易的把杊子劈成了两段。
杨段锦不动声色的把一根水杯粗的杏木杊子着递给杨军。
杨军为难了,他知道杏木杊子比杨木杊子硬多了。
用手掌把杏木杊子劈成两段,他还从没尝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