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福来故意大声的对梅怡说,有关于生产上的事要和梅怡谈一谈。
梅怡当然心领神会!
侯福来把梅怡约到离大田不远的一片小树林里。
梅怡猜到了侯福来要和她谈什么。她知道侯福来和她的这次谈话,是她这次来北大荒执行任务的一个重要环节,她有点儿紧张。
进入四月,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从伊春山流下来的小清河解冻了,夹带着冰块,欢快的向南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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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的树枝由黄变绿。轻柔的随着温暖的春风在摇摆。
大田的沟上垅下犄角旮旯。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任凭这些积雪怎么顽固,也阻挡不住春天的脚步。
侯福来和梅怡坐在了小树林边的一个土埂上。
这里距离大田不远。他俩能看到不远处休息的知青。知青们也能看见他俩。
侯福来选择这儿和梅怡谈话,他也费了番心思。首先,他俩在知青们能看见的小树林边上谈话,不会引起知青们的猜疑,胡丽的面子也能过得去。
侯福来随意的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后,眯着眼深深的吸了两口,然后扭过头来对梅怡说:
“梅怡。你今天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还在想昨天发生的事”?
梅怡心里想:
侯福来越是着急和她谈话,她越是要沉住气。不能让侯福来看出她想要加入他们特务组织的迫切心态。
想到这儿,梅怡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侯福来说:
“是的,连长,早上起来,我就一直在想昨天发生的事。晚觉都没睡好,我父亲革命一辈子,最后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我以后回到西安也不会有好的结果,我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梅怡巧妙的把话给侯福来递了过去。让侯来按她的意思往下说。
果不其然,侯福来吸了两口烟,把还有半截的烟头扔在了地上,看了一下四周。又向不远处休息的知青们看了一眼。
然后扭过头来对梅怡说:
“梅怡,我对你家发生的事,对你父亲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深表同情,你父亲南征北战十几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并且还牵连到自己的儿女?我只是个小小的农垦连长。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我今天把你约出来,就是想和你谈谈这件事,既然我们在这里生活的不开心,我们何不换个地方生活呢?我昨天就和你说过,人挪活,树得死。换个环境,也许就不会遭受这样无端的打击,生活就会开心些”。
梅怡听了侯福来的话,一脸茫然盯着侯福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连长,换个环境生活?换个什么样的环境生活呢”?
侯福来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四周除了被风吹动着的树枝在摇动,什么也没有。
侯福来不放心的看了梅怡一眼,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梅怡,这里处处刁难我们,我们不仿到江对面的那个国家去。听说江对面的那个国家,人们生活富裕幸福。他们的生产基本上都是机械化,生活更是没法和人家相比。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早已不是神话。牛奶面包管吃,不像我们的国家,除了贫穷,疾病。就是没完没了的斗争”。
梅怡听了侯福来的话,好像是受到惊吓似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颤抖的向侯福来问道:
“连长,你是说我们到m国去”,
侯福来见梅怡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说话的声音高出了很多,忙警觉的看了一眼四周,中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说:
“对,到M国去,到M国怎么了?M国也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和M国仅隔着一条乌苏里江,听说去年就有几个农垦农场的知青偷偷的跑到了M国,我们去M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新疆靠近M国的一些村庄,整村的人都跑到了M国。梅怡,我知道你是个有文化有主见的知青。和你说这些,你能听得明白。像赵金东、刘顺头脑简单,我都懒得和他们说”。
梅怡装着受到了惊吓。战战兢兢的向侯福来问道:
“谁能保证我们到了M国,就一定能过上我们想要的幸福生活呢?万一去了m国,没完没了的政审,不小心再我们遣送回来呢?
侯福来从梅怡说话的语气中听了出来。梅怡的心动了,她快要上钩了。
侯福来又重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
然后又警觉得看了看四周,阴狠的对梅怡说:
“梅怡,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们在北大荒是有组织的人。我们这个组织的宗旨,就是为M国提供一些经济方面的情报,来换取M国高额的佣金。只要我们的工作取得一定成绩后,M国就会让我们偷渡过去,加入M国的国籍,在m国过上贵族人的生活。梅怡,凭你的才貌。加入我们的组织,一定会成为精英”!
听了侯福来的话,梅怡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侯福来也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承认它是M国的特务。
接下来她该考虑如何答应加入他的特务组织。
梅怡知道她必须是在惊吓、恐惧、万般无奈、万念俱灰、对m国美好生活的向往,这样复杂的表情中答应,这才不会引起侯福来的怀疑。
梅怡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她的面部表情很复杂。不远处的知青休息已经结束,拖拉机拖着五铧梨在大田深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