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过年了。
从早闹到晚,闹了三天。
大碗大碗的酒喝下肚,大盘大盘的铜钱往外撒,还有大好年华的姑娘,穿着整齐一致的红衣裳,等待着自己的新郎。
没有什么相配与不相配,新娘脚上拴着一个红绳,对面那端的小伙子,喝酒猜拳,拉住哪根是哪根——那一端的姑娘,就因这猜拳得来的缘分,和这小伙子去洞房。
所以寨子里有很多秋天出生的孩子。
阿珩也得了卓琅和王小姐的赏钱,卓琅喝多了,斜拉着嘴唇去逗阿珩:“明年,你也得参加配婚了!”
王小姐没说话。
阿珩磕了个头,拿着赏钱出门去外头铺上睡觉。
她的心被铁妈妈那日所说的话占满,尚且还没有理出头绪。
——镜君手中的玉图是白铂的,那么显然四大长老其中之一就是白氏国主一脉的祖先。华旭子也是白氏长老之一,他会把图传给土地还是后代呢?剩下两个白氏长老还活着吗?他们的后代还活着吗?
——哥哥所挖掘出的二丰先生的地图上,所标注的五个徽章和藏宝图有关系吗?
——不不不,不是五个!有一个人形和另外四个不相配,那么四个徽章是否也与四个长老有关系?
——假如有关系,阿娘作为其中之一,对应的就是白氏国主;柳莺在开州,对应的是谁?金都那位是个什么意思?定西还有一位是谁呢?
——那个人形是什么意思?
阿珩的脑子不够用,这些问题就算问出了答案也串不起来。现在首要的问题是:马婆子到底把那些东西弄到哪里去了?她死后,铁妈妈和卓琅也是翻过她的屋子,什么都没留下。到底她是真的丢了,还是有意隐瞒?
正想着,屋子里忽然发出些咿咿呀呀的声音。王小姐似乎在嗔怪卓朗,声音压低也可以听出她的娇羞:
“现在不是弄那个的时候!外面睡着人呢!”
“一个丫头怕什么!这几个月拘死我了,今夜好日子,定然要的。”
“听见了好不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