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报功文书上没有他叶大相公,就太难看了。
然而叶义问身在淮东,却要硬说淮西功劳是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也确实不太像话。
“刘经略,我军是不是也应该有些动作?”叶义问知道自己不知兵,所以倒也不敢提议进攻,只是轻声询问。
刘锜缓缓摇头。
如同他这般宦海沉浮的老将对世情可谓洞若观火,早就将叶义问的心思看在眼中。
然而仗却不是这么打的。
虽然淮东的形势不像历史那般严酷,因为金军只有三万兵马,在野战之时堪称无敌,但宋军如果坚定守城,以金军的兵力很难迅速克城。
现在就是这样,即便徒单贞就地征发了大量签军民夫,甚至收拢了一群投降过来的宋军来攻打江都,却在李横的坚守下无法攻克。
当然,此时刘锜主力大军就屯驻在江都以南的瓜洲渡也是徒单贞不敢放开手脚,全力进攻江都的重要因素。
徒单贞担心自己派遣精锐兵马攻城之时,刘锜率大军来反包围。若是那般,别说江都不可能攻克,甚至可能吃一场大败仗。
金军正军数量的劣势在这一刻已经开始显现了。
如果如历史上那般,几十万大军攻入两淮,徒单贞完全可以以一部兵马攻城,率剩余兵马截断江都退路的同时,猛攻瓜洲渡。
而现在宋军在淮东已经站稳了跟脚,若徒单贞再分兵,可能会被刘锜集中精锐,冒险进行虎口拔牙。
正因为徒单贞采取了比较保守的战略,他麾下的三万大军几乎完好无损,占据大运河之后也不担心辎重补给,即便以刘锜的能力,面对这么一大坨金军也是束手无策。
然而面对枢密相公的意见,刘锜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毕竟这几日相处下来,刘锜对叶义问观感还是不错的。
有自知之明,不乱指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即便金军已经近至数十里,叶相公也没有慌乱,更没有撤退,而是带着书写着‘义问到处,如朕亲行’的王命旗牌留在了瓜洲渡,有效的激励了诸军士气。
面子都是互相给的,所以刘锜也只能对着叶义问温言解释::“叶相公,我以军中搏戏相喻。大宋金贼两人相搏,大宋先露出了破绽,被金贼攻了几拳,打翻在地。现在大宋后退了几步,稍稍稳定了阵脚。而金贼之前挥出的几拳也耗费了气力,双方互相僵持,互相找破绽。”
“现在刘都统率靖难大军渡江就是大宋试探性的挥出拳头,看能不能找出金贼破绽。金贼也会做出些许反应,他们可能以拳对拳,可能后撤一步,也可能会被一拳打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