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察世杰率领一千精骑进入武安军西大营的时候,见到的则是一副混乱无比的场面。
两千武安军已经披甲列阵完毕,却因为浮桥无法合拢而不能渡过运河作战。
与此同时,在运河上的武成军也因为与武安军军官争执究竟是船先过还是人先过而纠缠不清。
照理说,这件事是武安军占理。
武成军理论上是‘败军之将’,只是想着逃窜的溃军,无论如何也要为进攻的武安军让开道路。
这也就是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河中,如果都在岸上,溃军敢冲击己方军阵,就是被直接斩杀的下场。
然而现在可不一样,武成军这次回到山东说不得也要造反了,你让他们跟金军讲军法,说谦让,属实是大可不必了。
说句难听的,武成军巴不得给武安军添乱呢!
“兀迭,告诉那个叫季成的汉儿,老子不关心武成军如何如何,如果他在三屈指之内,不让开道路,老子就先弄沉了他这几条船,再论其他!”
听了半刻之后,蒲察世杰终于搞明白了武成军的打算,不由得勃然大怒,让自家儿子去传话的同时,又直接对武安军下令,让他们准备火堆火盆火把,作些简易的火箭,一旦谈不拢就直接宣布武成军为叛逆,将船一把火都烧了。
蒲察兀迭拍马离去,在岸边隔着十几步远对船上之人大声呼喊,但船上的季成却是嘻嘻哈哈,只是指着岸上作调笑。
蒲察世杰勃然大怒,也不管结果如何,直接拿出弓来,驱马上前,在踏入河水的一刹那,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唏律律一阵嘶鸣,人立而起。
蒲察世杰张弓搭箭,咻的一声激射而出。
箭矢如流星赶月一般,直接将季成头盔上的簪缨射飞了出去,骇得季成连忙低头,躲在战船的女墙之后。
“汉儿军,老子没空与你们废话。”蒲察世杰戟指季成大骂出口:“将船都退回去,贻误了战机,莫说是你一个汉儿将,就算是徐文当面,也得吃老子一刀!”
蒲察兀迭适时大喊:“杀!”
武捷军的千余精骑同样放声大喊:“杀!”
武安军随即也齐声大喊:“杀!”
三声喊杀,瞬间将武成军的气焰压了下去。
季成摸了摸光溜溜的头盔,先是冲着怒发冲冠的蒲察世杰冷哼一声,随后转头有些犹疑的看向了武安军大营。
徐文自从进入了金军主帅的营寨之中就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季成此时倒是不怕与金军彻底翻脸,但既然徐文还没有脱身,那么武成军也不能出卖自家主将,擅自火并。
“哼,这次先让你们一次!”
季成愤恨出言,打旗语让身后的水轮船暂时向后,让开水道。
水面上的武安军立即行动起来,将之前拆开的浮桥重新连接好。
又是两刻钟的工夫,浮桥终于被连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