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殿内，宋长江环顾四周，一如之前来的模样，衰败、荒芜。

目盲道人微微抬头，空洞的双目望向那布满裂纹的真武神像。

“想必警官已经见过柳长生了吧。”

他的一句话令宋长江脸色微变，宋长江转头望向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试图看穿目盲子的一切。

“他果然如你所说，虽然已经年过百岁，但是神采奕奕看不出丝毫衰老之相。”

目盲子长叹一声，“没想到他当真是成功了。”

“你是说他真的超脱了？可以活一纪？”

目盲子点了点头，可是他的言论宋长江却始终无法认同。

“都已经是新社会了，这些神神鬼鬼的不是有些可笑？”

宋长江反问道。

目盲子却并未生气，语气已经平静，“信则有，不信则无。”

他并未给宋长江继续开口的机会，接着说道：“我非方外之人，可是却信奉道法自然，目盲子就是我为自己取得道号。曾有一个修为高深的道长告诉我，心若往之就是修行。”

宋长江不解，他问的是目盲子与玉峰观以及柳长生的关系，可目盲子却好像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你可知这个道长是谁？”

目盲子忽然的发问令宋长江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难道是柳长生？”

目盲子点了点头，“正是此人，我和他认识在二十年前，当时我患有重度抑郁症，不断自杀想要摆脱这个世界，而他当时还不是玉峰观观主，只是玉峰观中的一个记名道士。我的家人为了治愈我的抑郁症，将我送到了玉峰观，寄托希望于神明。不过神明没有救下我，却是柳长生救下了我，他说世人多灾，因心中欲海难平，而我思绪不宁则是因眼中不净，我信了他的话，自戕双目。”

宋长江听到这里脸色微变，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如此之狠，也没想到柳长生二十年前就可以蛊惑人心。

目盲子继续说道：“刹那的痛苦却是令我格外的安宁，这也就是他说的超脱的代价。后来我就一直住在了玉峰观，目睹了柳长生为了成为观主所走的每一步，终于在十五年前，柳长生成为了玉峰观的观主，他对道的领悟无人能出其右，他那蛊惑人心的手段无人能及，当我发现他在不择手段聚敛财物的时候，我非常惊讶，可是后来我知道了，他不是为了财富，而是为了长生。”

“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