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找她…”他说,“柳儿,我帮你找到阿娘,重新给你一个家。”
…
马车停下时已是深夜,
漫天的繁星高悬头顶,她望着天边有些出神,想着,容儿最喜欢数星星了,可她只会数到一百,便用好多个一百叠着数。
“进屋吧。”沈渊说,
她嗯了声,迈进酒楼大门,
到了凤栖,住处和之前有着天壤之别,踩着榉木台阶,不一会儿就进了天字号的上房,
她总觉哪里不对,
记忆里的凤栖没有这么多官兵,
来时她一直看着窗外,除了行人,街上亦有穿着软甲的男子,腰间配刀,一看便知是军营里出来的。
酒酿蹙眉,脱掉外衣拆了发髻,让一头乌发全然落下,
“这里安全吗?”她问,
沈渊把寝衣丢床上,“自然安全。”
这话她不信,但也找不到反驳的证据,
她向楼下望去,见侍卫们守在酒楼门口,顾客们一个接一个的出了门,神色多有不满,该是被赶了出来,
“你把这里包下了?”酒酿惊讶道,
“是。”他说,
“为何?”
“不喜被打扰。”
谎话!
他们一路奔波,这人从没包下过酒楼客栈,
况且天字号的厢房独占一层,根本无需担心被打扰。
“是李玄…”酒酿慌了神,“是被李玄盯上了,所以才清空酒楼的吗…”
沈渊只说用不着她烦心,
可事关身家性命,她哪有不烦心的道理,
“怎么办…”她焦急道,“禁军在这里有多少人,你的人能压制住他们吗…”
“莽夫有何可惧。”沈渊语气轻松,甚至换下了外袍,毫无顾忌。
酒酿啪的合上窗,怒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此自大,别把我也害死了!”
“你死了有我陪着,怕什么。”沈渊说,
酒酿给气到翻白眼,
都怪自己太无能,无计可施,命都由不得自己。
明知我命由天不由我,酒酿还是想做垂死挣扎,“弩箭你带上来了吗?”
“找门口侍卫要去。”
酒酿听了马上去要,拿了把袖珍小弩回来,
虽小,威力巨大,射穿头颅轻而易举,
她关上门,搭箭上膛,正对沈渊,
那人蹙眉看她一眼,都懒得躲,“要不要给你交代下蟒印在哪,以免我死了,侍卫不听你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