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从未真正与后金乃至其他国家有过大规模的实战交锋,贾玌对其在战场上的指挥能力着实心中存疑。
王子腾见贾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不为所动,心中的怒火更盛,但还是强压着情绪,阴沉着脸继续开口:
“而且海城镶黄旗与营口正蓝旗如同一条直线上的两颗钉子,紧紧钉在我军前进的道路上。
若拔掉海城这颗钉子,营口的鳌拜便成了孤军奋战之态,这才是明智之举。
届时,我军三路合围,便可......”
话未说完,苏谨言缓缓起身,先是向贾玌微微拱手示意,而后才直视王子腾,语气平和却暗藏锋芒:
“王将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若按你所言攻打海城,可曾仔细思量过鞍山、辽阳、营口三路援军该如何应对?”
说着,他转身走向地图,指尖轻轻依次划过三座城池的位置:
“辽阳距海州卫不过百余里,鞍山更是近在咫尺,而营口的鳌拜正蓝旗精锐更是虎视眈眈。
若我军强攻海城,辽阳的岳乐必率正红旗驰援,鞍山的清军亦可迅速南下,再加上营口的鳌拜从侧翼包抄,
三路援军若齐聚海州城下,我军若无法在其援军赶到之前拿下海城,那局面将会陷入极大的困境。”
苏谨言的声音沉稳有力,在议事厅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理性分析。
王子腾闻言,脸色微变,但仍不甘示弱,冷冷一笑:
“苏将军未免太过谨慎!鞍山的清军兵力薄弱,辽阳的援军届时派兵牵制即可,营口的鳌拜更是自顾不暇。
只要我军速战速决,必能在援军赶到之前攻下海城!”
这时,熊文龙“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将手中刀鞘“哐当”一声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而震撼的声响,引得众人目光纷纷投来。
他面色冷峻,双眼直视王子腾,目光中带着几分沧桑与严肃:
“王将军倒是算得精妙,可曾算过济尔哈朗的镶黄旗半数披三重甲?
算过海城城墙高三丈六尺,护城河引的是太子河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