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熟悉的晨光打在自己身上,康纳森上校向阴影当中退去,与其融为一体,很快两个‘士兵’就从要塞外走了进来。
康纳森上校眼神冰冷地注视他们,他不觉得这是士兵,他甚至不觉得这两个东西是‘人’,幽灵也不会这么诡异,这已是完全超乎常理了。
一切简直循环的像是一段录像带,这些士兵大抵早已亡故,而他们并不知晓,比直视亡者更可怕的是,直视那些不知自己已亡之人。
他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刻都很重要,待的时间长了就会被影响的越深,所以他要以最快的时间解决事情,他以一枚钢针钉入手臂肌肉当中,并施展以咒术,钢针每隔三分钟会在肌肉当中穿插一次,以让他瞬间因疼痛清醒。
但康纳森上校不确定这种方式能够撑多久,当他来到悬崖边的时候,他的确看到了一座拱桥,巨大的石桥向远方延展,更多的则被群山的迷雾所遮盖,似乎通往不知处。
雾,仿如忠诚的守卫者那样,它们拒绝任何人前往,那种未知,那种幽深与迷离,恰恰像是一种警示,此地不该为人所靠近,不该为人所得知。
那雾,也成了厚重的土壤,诸秘皆埋葬于此。
一块染血的碎石,埋在桥梁的一侧,土壤遮盖了它的一半,想把它吞没,但它终究还是等来了命定之人。
【这不是任务,这是自杀…我们都死了,什么东西能给予我们安宁?元帅疯了…我们也疯了,真正的元帅已经死了,它不是…】
康纳森上校的瞳孔一缩,他快步走过去,用手扫去上面的尘土,他看到了更多的内容,斑驳扭曲的字迹像是有人用手指甲一点一点刻出来的,还带着凝固的血痕。
【绝不是…】
【涅珀,不是新生,而是毁灭.】
康纳森上校起身,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向雾霭的深处行去,他独行的身影也许略带轻颤,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行进,桥面冰凉,水雾在地上凝结了一层。
这条路很漫长,渐渐的他感觉不到四周了,仿佛身周三米开外都是一片混沌,他的感知力被极大的削弱,这不是因为这雾气,这雾气没有什么特别的,的确只是简单的水雾。
大抵可能是这里的磁场问题,一种极度的混乱,并且越往深处而去这种混乱就越严重。
“嗤——”康纳森上校突然间觉得自己身体一阵剧痛,他强撑着继续往前走,于是半截还染血的骨刺就从他的左肋突出了,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血脚印,他一定要知道这尽头有什么,即使血肉的畸变也无法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