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不可思议的看着两只打着石膏的胳膊,那晚的场景历历在目。
二英打饭回来,她眼睛红的像两个桃子,家里突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孩子马上就要生了,她顶着大肚子还要照顾白锦。
好在钢铁厂全额支付了白锦的医疗费,总算有点慰藉。
白家突遭变故让人唏嘘不已,白锦的舅舅和姨来医院探望想接白锦娘回家照顾。
白锦娘不愿意非要留在白锦家休养等着看二英肚子里孩子是男是女。
没办法,舅舅安排自家两个闺女照顾她。
白川娘恨三妹从中作梗,把邪火都撒在二英身上。
她对二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娘几个坐在二英的床上不下地,两个小姑子随便翻着二英的东西,二英憋屈不敢多说。
夜里二英生了,一个七斤的男孩,白锦得知消息泪眼婆娑,心情大好。
他右手的指头,还要再进行两次矫形手术,因为几根手指无法正常开合弯曲,筋萎缩后连着手掌都撑不开,卷曲着从此就干不了重活了。
白锦头发白了一半,性子也变的沉默寡言,不像之前那么通情达理,温柔细语。
他会因为二英忙前忙后嘘寒问暖生气发火。
其实他内心是恨自己拖累二英,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
疼痛使人心生怨气,久病的人会慢慢心中生出戾气,邪火往往会发在周围人的身上,仿佛只有一起难受才能缓解心中的苦闷。
二英的月子坐了个寂寞,她生完第二天就被人叫起来干这干那,撕裂的痛钻心入骨!
二英生性怯懦内敛,面对白锦娘的刁钻跋扈更是怕的肝颤,这个老太婆骂人都是问候祖宗,二英骂不出口只能干生气。
晚上孩子丢给她,她彻夜睡不好觉,白天让她洗涮做饭,腰酸腿疼,吃不好生闷气,一来二去,气血两亏得了胃病,时常打嗝反酸。
老太太仗着自己生病往床上一躺,大姑子小姑子闲言碎语指指点点。
二英最怕喂奶,孩子稍微一哭,都是责骂声,不是奶不好就是人太笨,句句挖心。
冷嘲热讽,污言秽语如同家常便饭浇灌着她,二英偷偷抹泪,她忍着痛坚持着,希望白锦早日出院,给自己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