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恩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那会怎样?”
谢锦珠幽幽一笑:“你猜?”
牧恩听到谢锦珠手指骨节嘎嘣作响的威胁,立马擦干净嘴角的点心碎屑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说:“不跑!”
“我坚决不跑!”
谢锦珠瞥他一眼没应声,和白老板在方圆斋门前道别,又借了白老板的马车紧急回村。
历经了前段时间的准备,挖采舂石的步骤接连完成,今日需要推进到下一步:制浆。
牧恩把马车停好,谢锦珠示意他暂时不用管车上的行李,带着他往西山走的同时解释说:“制浆,就是把先前舂碎的碎石用水反复淘洗。”
浸水淘洗充分后的碎石,会自然沉淀出更细小的碎石,继续上一步的舂石进一步粉碎。
重复舂碎浸泡淘洗的过程,最后就会淘洗出一层相对细腻的泥浆。
谢锦珠跟正在抡大锤和担水的人打过招呼,找到一个长方形的木制模具,敲了敲说:“那边淘洗出来的泥浆,用这个来装。”
“用细墨线去掉多余的泥,合上相应的木盖子,用重物压顶定型。”
“待到水汽压得差不多,五日后拆卸取出,就可以得到一块方形的泥砖。”
牧恩好奇探头:“这个泥砖干什么使的?”
“用来盖房子吗?”
谢锦珠好笑道:“这个盖不了房子。”
“准确地说,这个东西也不叫泥砖,叫不子。”
“名字乍一听有些奇怪,但这是制瓷最重要的原料。”
离开了这个,什么瓷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牧恩听得一知半解,但侧耳凝神的样子非常认真。
谢锦珠又跟他介绍西山的现状。
说完牧恩不知从哪儿找了个锤子,毫无痕迹地混入正在干活的人群,丁零当啷抡圆了胳膊就开始碎石。
或许是干得热了,牧恩恨不得把袖子捞到肩膀,露出少年多了几分精壮的皮肉。
谢锦珠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牧恩的身上有伤,不止一处。
从牧恩的动作上看,伤的都是皮肉,不影响动作。
这伤哪儿来的?
谢锦珠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微妙道:“村长,你说会不会有人半夜跑出去,专门就是为了挨打?”
老村长怀疑自己的耳朵:“啊?”
“跑出去干啥?”
谢锦珠叹了口气:“我也好奇呢。”
村长被她不着调的话弄得满头雾水,顾不上多领悟,拽住谢锦珠就说了几个人名:“丫头啊,我是来帮长贵他们几个跟你告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