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恩点头:“嗯。”
牛师傅笑得憨厚:“你姐那边也说好了?”
牧恩想到谢锦珠古怪的神色,非常镇定:“只要不闹出人命,她不介意手段。”
谢锦珠的仁心很厚,宽广到可以为了不相干的人奔走花钱。
但她的底线也非常灵活。
只要能解决问题,谢锦珠就算是猜到了,也会装作不知道。
牛师傅嘿嘿笑了几声,把磨得锃亮的杀猪刀别在腰间,抬手朝着牧恩抛出一把小巧的弯刀:“那就好办了。”
“抓紧你的家伙,别腿软别害怕。”
“师傅今晚带你开荤!”
牧恩和牛师傅轻步而出。
堂屋内灭了许久的烛火重新点燃。
郭夫子透过窗户看着隐没在黑夜中的一大一小,沉默半晌怅然叹气:“聪敏有余,但杀心太重。”
“此子真是……”
谢锦珠一脸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眨眨眼:“真是什么?”
牧恩和牛师傅都以为谢锦珠在谢家新屋。
然而谢锦珠早就在半个时辰前就溜进了郭夫子所在的堂屋,只是外头的两个人都不知道。
郭夫子瞪了谢锦珠一眼,半晌才磨牙道:“此子断不可为文臣!”
牧恩就不适合走文试科举。
这小子适合扔到边关去当悍将!
谢锦珠听出郭夫子口中的恨铁不成钢,哑然失笑:“夫子是觉得,今日的手段过火了?”
郭夫子白了她一眼,语出惊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能成大事者,必当有所取舍权衡,来人无耻且骄横,不害其性命,只破其胆气,已然是手下留情,何来过火之说?”
文人傲骨不屈。
但文人也不都是多愁善感之辈。
实际上文人自古被称凉薄,因为从不缺血性老辣。
谢锦珠忍着笑慢悠悠地说:“长夜漫漫,好戏才开始呢。”
“夫子若是不急着睡的话,不如我陪您下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