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临风喉结滚动，僵直着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将两人稍稍分开远些。

程雅容假装看着桌上的菜，却用余光瞥见戚临风的动作，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烦闷，也有些酸涩，脑子却一下子清醒不少。

“你这是要出院？”再次开口，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常，冷淡，不带感情色彩，就像医生和病人在沟通病情。

“嗯，你不是要我出院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雅容总觉得他这句话里透着一丝委屈。

他委屈什么？

在这VIP病房住着，每天那么多人伺候，他还不知足，真是个大少爷。

“你都好了还在这赖着不走，浪费医疗资源。”

戚临风“切”了一声，“陆景逸聘用你还真是划算，医术精湛不说，又处处为医院着想，你怎么就不为我想想？”

话一出口，戚临风就意识到不对，筷子一抖，夹着的土豆丝就掉在了桌子上。

程雅容抽了张纸巾把桌子擦干净，脸上表情毫无波澜，压根儿没在意他刚才说了什么。

戚临风稍稍松了口气。

“这个辣子鸡是你爱吃的吧？尝尝。”戚临风飞快转移话题，避免尴尬。

程雅容尝了一口，难得赞赏道：“不错，挺正宗，这是哪家？”

她对美食向来没有研究，又不爱交际，同事有时喊着去聚餐，她也是能推就推，医院周边有什么好吃的馆子她也不知道，每天就是吃食堂，也不是因为爱吃，主要是省事。

一切无关紧要的人和事都不应该占用她有限的时间和脑容量。

这是她一贯的宗旨。

程雅容又夹了一块放到碗里。

戚临风看她是真的爱吃，不是在敷衍他，顿时开心得露出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