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蒸腾的水雾模糊了玻璃隔断,陆承影单手撑着防滑扶手,上半身的绷带在氤氲湿气里洇出淡淡血痕。江映月背对着磨砂玻璃整理换洗衣物,耳尖被蒸得通红:"需要帮忙就喊我。"
"你确定?"水声突然停了,男人低哑的嗓音裹着水汽漫过来,"我现在左手抬不起来。"
江映月攥着毛巾的手指骤然收紧。他不是肺部受伤吗?
怎么连手都抬不了?
可能是因为抬起来拉扯伤口?
她把自己攻陷了答案。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却在推开玻璃门的瞬间被扑面而来的热浪激得后退半步。陆承影精壮的腰线卡在雾气里,水珠顺着人鱼线滑进缠着绷带的胯骨,他受伤的右臂垂在身侧,纱布边缘被水浸得半透明。
"别动!"江映月慌忙扯过浴巾围在他腰间,指尖猝不及防蹭到发烫的腹肌。陆承影忽然闷哼一声,整个人朝她压过来,潮湿的黑发扫过她颈侧:"扶我一下,头晕。"
浴巾在拉扯间滑落半截,江映月的手掌被迫抵住他赤裸的胸膛。掌心下传来剧烈心跳,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蒸腾的水珠凝在陆承影睫毛上,随着他垂眸的动作坠在她锁骨,烫得她浑身战栗。
"你肩胛..."她突然顿住,指尖无意识抚上那道斜贯背肌的陈年刀疤。剧烈的头痛毫无预兆袭来,雪原上呼啸的风声在耳膜炸开,记忆碎片里有人用身体替她挡住飞溅的冰碴,温热血珠一滴滴落在她眼睑上。
陆承影忽然抓住她发抖的手腕按在墙上,水雾里他的瞳孔黑得骇人:"江映月,你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心跳也这么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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