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睐的脸色极其难看,强忍着羞愤道:“自古科举,何时有‘提前离场’之说?贡院既已落钥,便要一视同仁!”
“否则其他学子怎么办?”
这话说得也没毛病,他的对头张慨也不好反驳。
方老更是哭笑不得道:“提前交卷就已然是破例了,离场更不可能,否则坏了规矩,谁来承担?”
“是!”
“小人记住了……”
小吏点点头,又道:“可程公子又说了,若实在不能离开的话,那能否给他再添上两床铺盖,还有吃食,他说他饿了。”
众人不禁无语。
这是把贡院当客栈了吗?
还吃食?
你咋不再要两个唱曲儿的呢?
不过这个要求,至少比‘提前离场’好多了,况且人家已经交卷,就更不存在‘作弊’的问题。
胡睐气得直咬牙。
他知道,程安这就是故意的。
“给他!”
“是!”
小吏匆匆离开。
……
贡院很安静。
程安接连‘躺尸’了两天,睡得骨头都快软了。
等到第三天清早。
叮!
叮!
叮!
贡院房檐上的铜磬再次被敲响。
这代表要收卷了!
周围顿时传来阵阵呼气声,像是一群终于得到了解脱的犯人。
程安打了个哈欠,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等那几个收卷的小吏快要过来时,他忽然一脚踹翻了书案,然后痛苦的‘哎呦’了一声,噗通躺在地上。
小吏们吓了一跳,快步跑过来。
“咋回事儿?”
“快来人,程公子受伤了!”
贡院顿时热闹起来。
不少已经交了卷的学子们,好奇的围了过来。
程安面色涨红的躺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还一个劲儿的打哆嗦,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疼!”
“疼死我了!”
他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来回打滚儿。
那痛苦挣扎的模样,让人不自觉的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