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两声,麻长顺的脑袋就滚到了床上。
跟之前一样,他浑身一点血都没有。
在脑袋掉下来的一瞬间,身体也好似失重般栽到了床上。
短短几分钟,脑袋和身子的伤口处,就伸出一道道肉条一样的蜘蛛网,将两边重新连接到了一起。
没过多久,麻长顺就捂着脖子爬了起来。
“水生哥,我这是咋了,我这脖子咋这疼啊?”
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后脖颈,龇牙咧嘴地看着我。
我在床边刮了刮砍柴刀,“没咋,可能是认床,昨天晚上睡落枕了吧?”
麻长顺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穿好了衣裳。
“水生哥,咱们这是在哪啊?”
我被他问得一愣,“你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
麻长顺一头雾水,“我就记得咱们在山崖底下避雨,还遇着了一个老太太……”
我震惊了。
望山楼到底有啥?
居然仅凭这三个字,就把麻长顺吓得失了忆?
难不成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跟望山楼有关?
胡爷不在,我没敢提跟望山楼有关的事。
“胡爷不是受伤了吗?咱们先在这休整一段时间,等胡爷伤好了再走。”
麻长顺对这事信以为真,还习惯性地伸手扶了扶鼻梁。
“原来是这样,可我咋不记得咱家在哪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麻长顺解释。
他这脑袋里装了不少东西,却唯独不记得自己是谁,又来自哪。
把他弄成这样的人,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弯腰从袋子里摸出干粮递了过去。
可麻长顺却摇了摇头,“哥,你吃吧,我不饿。”
从昨天下山开始,麻长顺水米未进。
他这个样子,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可他又不是邪祟,砍柴刀对他毫无作用。
他到底是个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