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顶着一脸的血迹,飞入了半空中的古庙。
那自我们破阵以来就始终未停的鸣钟声,竟戛然而止。
我不死心地停下脚,回过头,“胡爷,那小丫头飞进古庙了,咱们追不追?”
胡爷坐在原地没动。
在那山坳的废墟中,胡爷佝偻着身体。
一只手还握着龟壳,胳膊自然下垂着。
我看着这一幕,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胡爷?你别吓我呀,你,你咋了?”
胡爷反应全无,就在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他竟一口血呕了出来!
“胡爷!”
我担忧无状,慌忙放下砍柴刀,伸手去扶了胡爷。
可手还没等碰着人,胡爷就抬了抬手,“不打紧,小伤,养两天就好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我的心狂跳不止,背上胡爷就奔向了一个还有屋顶的破房子。
白狼拖着东西紧随其后。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只能劈了些干柴,暂时生起了火。
自打我把胡爷放下,他就一言不发地盘膝打坐,瞧着那样子,好像已经封了五感。
我懊恼地在头上抓了两把。
这都叫啥事啊!
不怪胡爷说我吃一堑不长一智。
这事放在谁身上能发现的了?
上一秒还跪地磕头,恳求帮忙的小丫头,转眼就能刀兵相向?
更离谱的是,我都没看清楚苏三到底是怎么动的手!
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
“我说,咱们是不是最近八字走背,流年不利啊?怎么到哪都碰见这种邪乎事?”
我盯着白狼,看着他那爱答不惜理的眼神,忍不住仰天叹了口气。
胡爷一次入定,到了半夜都没睁开眼。
我也不敢打扰,找了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地儿,埋了崔老头的皮,又挑了块石头,刻了个碑算完。
“老刺猬,这辈子的苦吃到头了,早去就当早解脱了哈。”
我摆了几个野果在他的坟前。
啃完了干粮,就在胡爷旁边专心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