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人没起身,先一步委屈哭了,红着兔子眼在小被子里面蛄蛹,瓮声瓮气控诉:“裴斯年,我今天就给你发配基地去。”
拿他去做实验算了,免得他祸害蘑菇。
她的四肢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到最后甚至有些麻木。
蘑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瞧见手臂上青紫色的痕迹,更是受不了地吱哇乱叫:“裴斯年,我尸变了都怪你!!!”
无人回应,整个地下通道的隔间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她自己的呼吸什么都没有。
蘑菇垂死病中惊坐起,“你个负心汉!?”
她话音一转,从感叹号变成了问号,原因无他,负心汉并没有吃干抹净就走,而是在隔壁床上躺得很安详。
还是熟悉的躺板板姿势,眼镜放在枕旁,后脑勺陷入枕头里,碎发耷拉在前额,五官线条顺畅,侧颜弧度优美,额头丰满,鼻如远山,薄唇紧抿,唇角的两枚尖锐的獠牙演都不演了,在两侧压下两道痕迹。
孟晓悠一瘸一拐凑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堂而皇之打量着睡美男。
文盲总结:好看!
勉为其难符合蘑菇的审美吧。
蘑菇矜持地想着,伸出小爪尖,揉弄男人的薄唇。
她浑身酸痛,都是这个破嘴惹的祸。
裴斯年睡觉了,不代表蘑菇不找他算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冤有头债有主,看她今天收了这个嘴巴精!
趁裴斯年醒不来,孟晓悠放心大胆地报复,和好奇宝宝似的上前,捏住男人的下巴,一掰,他的唇就轻轻张开。
他的唇薄而不柴,上唇中间有个性感的菱形唇珠,她捏了捏,软的。
想不通,这么软的嘴唇,怎么就和长了鸟喙似的会啄蘑菇。
不知不觉,孟晓悠弯下了腰缓缓靠近,上上下下观察他唇部结构,又不知不觉被吸引,觉得口干舌燥。
可恶,蘑菇被勾引了!
他咬了她那么久,咬回来不过分吧?
孟晓悠犹记得,自己当初也干过这个事儿,只不过那时候她趁着裴斯年沉睡,把他的脸咬了一圈,唯独没有咬他的唇瓣。
现在想想,错过了裴斯年身上最软的。
她没有报复心,但这一刻,她受到的委屈,一定要让裴斯年偿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