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荩只好半蹲下去看着克维尔。

这个时候如果把手抽出来，反而会把克维尔吵醒。

江荩见他睡得这么自在，也不想要把他吵醒。

他注视着克维尔睡着的脸，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那个还没他小腿高的孩子已经到了他的肩膀。

就连那张稚嫩的脸都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江荩对于大众的审美也有一定的认识。

在普遍的人们眼里，克维尔这张脸应该算是格外出挑。

他从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克维尔选择彻底离开他的目光是什么样子。

从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可以接受，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

哪怕有人进行外部干涉，也不一定改变多少东西。

可是到了现在，他未必真的能接受。

他有的时候也在想，自己养的到底是一个继承人，还是一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产物。

克维尔和他不一样，有着他没有的东西。

早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从来不主动干涉什么，也暂时没有把自己的什么意愿强加在他的身上。

但这样的做法真的对吗。

当所有的一切都开始脱离他的预估，也慢慢离开他的掌控。

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大度。

江荩不需要任何人去理解他的所作所为，没必要把每件事情都解释的那么清楚。

他不知道在克维尔的上一世眼里，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也许因为很多很多的原因，克维尔恨透了他。

又或许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克维尔选择放下从前的一切。

江荩动手捏了捏克维尔的脸。

如果真的只是单一的恨他，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至少他有着最好的情绪输出方式，不需要把自己心里的那些事情全部藏起来。

但这样纠结而难缠的情绪混在一起，人的心都是隔着肚皮，如果不说出来，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